隻怪自己跟田小蕊在氣頭上,將事情往偏了想,才任由事件這麼的擴大了。
“或者,你發個申明,說那個協議,隻是我們鬧著玩的?”田小蕊想著種種可彌補的方法。
“發那個有用嗎?”李文川反問。
“總比沒有好啊。替自己辯解一下,總比這樣報紙網絡上隨便寫你好,現在全世界都在潑你髒水。”田小蕊最關心的就是這事。
李文川終於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你很關心我有不有被人潑髒水?”
“那是當然。”田小蕊脫口而出,隻是說了這話,才感覺有些不妥。
可李文川仍舊是這麼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她。
田小蕊窘,這不是赤裸裸的告訴李文川,其實自己還是很在乎他的嗎?
正想找點什麼借口來替自己掩飾,李文川已經問她:“田小蕊,你的手機呢,怎麼打不通?”
“啊?手機?早就丟了……”田小蕊說。
李文川原本好轉的心情,又有了幾許的陰霾,他問:“田小蕊,你怎麼不把你人也給丟了回來?”
這話又惹得田小蕊生了歧意,她想起以往跟李文川的爭吵,於是,她尖叫著,向李文川撲了過去:“李文川,你居然嫌我丟人?”
李文川輕輕一側身子,避開了她這一撲,田小蕊見得沒有撲著他,她隻是偏著頭,恨恨的看著他:“是,李文川,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知道你一慣是有錢有閑的公子哥,我就是出身窮困人家的人,就隻能在外麵憑著自己的勞力吃飯。可是,我憑自己的雙手勞動掙錢吃飯,又不偷又不搶,有什麼好丟人的?”
李文川看著怒氣衝衝的她,最終好笑的說出了掛在口中常說的那句口頭禪:“田小蕊,果真跟你說話一次,拉低智商一次啊。”
說罷這話,他沒有再理田小蕊,隻是起身,打電話給特別助理阿標,吩咐他清查一下,裝修他公寓的人,如果不出所料,定是這些人在裝修公寓時,無意中翻到了田小蕊的那一份協議,被有心人利用在大作文章。
“好的,川少。”阿標聽著這個指令,恭敬的應了一句,去清查這事去了。
田小蕊氣呼呼的站在那兒,怎麼自己義憤填膺說出的這麼一番話,就給李文川這麼四兩撥千鈞的打發了?
李文川打完電話,轉身之際,才發現田小蕊已經跑了出去。
該死,李文川憤憤的暗罵了一聲,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田小蕊,你幹什麼呢?”
“讓我走。”田小蕊答。
“你這麼走了,我怎麼辦?”李文川問,甚至將臉刻意的湊到了她的麵前。
看著這在眼前被放大的俊臉,沒有剛才的那般陰戾,以往慣有的那種痞氣又浮現在臉上,田小蕊卻是莫名的氣。
她推了他一把,氣呼呼道:“你怎麼辦關我屁事,反正我在這兒,隻有丟你的人。”
“好了,笨蛋,我隻是一句玩笑話,隻是笑你丟三落四的,結果你想哪去了。”李文川忍無可忍的,再度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我擔心,是不是你真的被那皮鞋砸傻了,這麼一句玩笑話都分不清。”
“你當然是一句玩笑話,可在我聽來,就不是這麼一回事。”田小蕊帶著幾許的怨氣看著他:“你明白不,我們之間差距很大的……”
早前在街頭紅綠燈前的一幕,深深的刺激著她,果真離了李文川,她是低微到塵埃中,什麼都不是,車裏車外,就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世界。
“我明白。”李文川正了臉色,鄭重道:“我明白這個差距,我比你更懂這個差距。”
他隻是上流社會中不被待見的私生子,是有錢人在外一夜風流後的產物,他幼時麵對的白眼和嘲笑,不比田小蕊這些窮苦人家少,這些窮苦人家,頂翻天也就是吃的差一點,穿得差一點,可都是待在窮人的這個圈子中,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但他卻是麵對著上流社會中的人,麵對著李家那些人笑臉背後的鄙夷神情,所以,他發恨,一定要真正的擠入這個上層社會,不再讓任何人在身後對著他露出鄙夷的神情。
所以,他比這些人更在意身份,更在意麵子,更在意顏麵。
“你不懂……”田小蕊別扭著,當時那種震撼,讓她是深刻而清晰的認知了兩人之間的差距,這是以前她沒有注意過的。
以前,雖然站在李文川的身邊,常常被他的光芒所掩蓋,可是,他總是紳士得體又極得作小伏低的替她幫襯著,她總有自己的存在感。
可當時那一刻,她成了這滾滾紅塵中的一員,被丟棄在人堆中,那種差距就油然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