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戰局一直不利,消耗巨大,損失慘重,嶽邦更要努力收繳軍費。嶽邦下令:凡是有膽敢逃避軍費之人當場處死。為了警示天下,為己振威,嶽邦一直想找機會殺一儆百。一日,軍士告知他有一家人正與官員爭論不休,嶽邦嶽倫趕去。在場官員是魏林泰,他是魏王後侄子,能言善辯,有三寸不爛之舌,一開始在刑部幫助嶽清審案,但後來他希望快些升官而投奔表哥嶽邦。嶽倫和嶽邦還未進入這家門裏就聽見魏林泰高聲質問:“武王有命按人頭繳費,你們家明明就是十口人為何隻交九口人的軍費?”他眉毛高挑,一雙不大的眼睛露出令人卻步的凶光,一張巧嘴說話從不露齒。
嶽邦和嶽倫進來,魏林泰立即麵目換轉,比變臉還快,滿麵笑容施禮:“長王子,二王子,驚動你們倆了。”嶽邦麵無表情,一雙濃濃劍眉下卻總是欠著冰冷的眼神,嘴角微動:“什麼事。”
魏林泰回話:“這家人違抗武王聖命,明明是該繳納十口人軍費卻交了九口人,我令其補繳他們卻不思悔過,意欲反抗。”
嶽邦刀子一樣的眼神望去,一家人心驚膽寒聚在一起,戶主拱手:“我沒有啊,我們都是遵命之人,家裏九口人就是九口人,怎麼會少繳軍費呢。”戶主與其夫人皆是心驚膽戰,他有兩兒一女,兩個兒子皆婚娶已有子嗣,隻見兩個三歲多小孩嚇得捂住眼睛,他夫人立即撫慰:“不怕不怕。”戶主之女和嫂子們被哥哥們擋在身後。
嶽邦和嶽倫看去確實是九口人沒錯啊。忽然聽到一聲嬰兒啼哭,隻見後麵二兒子之妻懷裏抱著個嬰兒。魏林泰微微冷笑:“到底幾口人你們都不知道嗎?要是那懷抱的不算,我就摔了他,你們家不用交剩下的軍費。”
戶主大驚失色:“不是,不可啊。我孫子是前幾天剛剛出生,不是我們逃繳軍費啊。”
嶽倫眉頭緊鎖,一雙天藍色的眸子立即泛起不忍,他上前:“魏林泰,那隻是個新出生嬰兒,為什麼要為此責難他們一家呢?”
嶽倫這麼一說,嶽邦更要借此機會震懾所有人。他上前一步,目露冷光:“大戰在即,前方戰爭打得艱苦無比,你們卻在這找種種理由逃繳軍費,不管你新出生後出生,敢在這違抗命令,都是找死。”他附耳魏林泰讓他召集附近人家。
家家戶戶都被召喚來,嶽邦猶如雪狼一般麵對這家手無寸鐵之人。嶽倫急忙理論:“嶽邦,他們未有逃繳軍費之意,那隻是嬰兒剛剛出生而已啊,何罪之有?”
嶽邦不理:“你們聽著,我嶽王朝如今大戰塞北,現在需民眾一心,卻有人敢避稅逃捐,那我讓你們看看,命令是不是兒戲。”隨即指著那一家人:“你們家既然是九口人的軍費,那現在就隻能剩九口人,你看你們誰死?”
戶主跪地:“您高抬貴手,我們補繳,補繳,我們錯了,應該在孩子出生後就主動補繳。”
他的兒子們見父親如此,也隨即跪下,一家人接二連三全都跪地。
嶽邦依舊不饒:“現在晚了,你們趕緊拿主意誰死來湊成一家九口人,要是再跟我廢話,我讓你們一個都別活。”
一家人苦苦哀求。
嶽倫趕緊反駁:“朝中沒有強調嬰兒新生要補繳軍費,他們也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啊。”
嶽邦扭頭與嶽倫對視:“沒強調不代表你們就可以逃避,剛才還敢與我官員爭論,分明就是誠心不想補繳。前方流血保衛你們,如今出軍費都這樣躲閃,按令當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