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首爾陪酒女(2 / 2)

老黃像賣弄一樣,一直和我說中文,他身旁的小姐就撒嬌抗議,抗議無效後就對他動手動腳的。我這邊的小姐也是,笑著往我胳膊上撲。我想,這應該是她的職業動作,鼓勵客人放開點的意思。見我沒什麼後續動作,她也就收了手,繼續對付桌上的水果和酒。

小姐們之所以抗議,可能也是聽出了我們聊天的語氣,因為老黃在給我講她們的情況。老黃說,這兩位,是駐吧小姐,掙固定工資的,每陪客人一次,台費6萬韓幣(人民幣近400)。如果客人多,駐吧小姐不夠,經理會臨時從外麵找一些支援小姐,這種小姐是按小時收費的,一小時間兩萬。我簡單算了一下之後問老黃,可是,如果客人玩的時間很長,四個小時五個小時,那麼這種駐吧小姐的收入豈不是比外來的支援小姐還少了?老黃說,這裏邊就有竅門了,實際上,駐吧小姐並不是靠台費賺錢,她們賺的大份,在酒裏頭,客人喝酒,她們有提成,所以她們不僅努力勸客人多喝,自己也拚命喝,有一些無良小姐,還會趁客人爛醉之機,把酒倒進垃圾桶裏。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兩個小姐天生好酒呢。再看小姐喝酒,就覺得,她們是在往自己兜裏揣錢呢。老黃說,那些支援小姐就很少喝酒,客人硬勸的時候,才稍稍喝一點,因為她們還要保持清醒,爭取再趕下一個場子呢。駐吧小姐則不然,她們可以不管不顧地喝,反正這一天隻要把這一桌客人賺足,醉倒了睡大覺也夠本了。

實際上,本來,我對這些小姐的感覺,就挺複雜的,說不好。喜歡她們?可與她們毫無交流,即使交流,對她們而言也是逢場作戲而已。憐憫她們?沒準她們心底還在暗笑我是土包子呢。蔑視她們?已經和她們坐在一處了,你又何來道德優勢?聽老黃這麼一介紹,我的感覺好像更加複雜了。我問老黃:“她們來做這個工作,是自願的呢,還是有黑社會脅迫的?”老黃說:“黑社會脅迫的情況也會有吧,但我從來沒遇到過,我接觸的,都是自願的。”然後老黃感歎說,現在經濟不景氣,酒吧的收入也不太好,他早先認識的一些漂亮的小姐,都到國外去做了,像日本和澳大利亞。老黃說:“等到暑假吧,我再領你來,到那時候,會有一些大學生,她們的長相和氣質明顯要比現在這些人強。”

說話間,一瓶洋酒已經見了底,隻見坐在老黃那側的小姐連問都不問一聲,直接按鈴,又叫了一瓶。老黃笑笑對我說:“看吧,就是這樣。”這時我才想起來,問老黃:“這一瓶酒,多少錢?”老黃伸出四個手指頭。我說:“四萬?”老黃說:“四十萬。”我被嚇得,差點咬了舌頭。今天這兩瓶酒,比我一個月給老黃上課的學費還貴!

要花老黃這麼多錢,我開始不安了,一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要趕遠路,於是跟老黃提出來先走。可新一瓶酒已經打開,老黃說怎麼也得喝完。我想,如果我留下來,小姐自作主張上第三瓶都有可能,還是先走為妙,留下老黃一個人,他就能放下麵子處理了。

老黃以前講過,到了酒吧,小姐三哄兩哄,很容易就喝得大醉,結賬時用信用卡,人家說多少,也就簽多少了。一般都要等到第二天,醒酒了,一查信用卡,才會嚇一跳:怎麼花了這麼多!我飛也似地走在乘地鐵的路上,邊走邊想,但願老黃能早點結束,明天早上不至於跳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