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劉先生正在準備一個非常重要的采訪,忙得心急火燎的時候,妻子打來電話,讓他下班後要同裝修師傅去買材料,他一聽,滿肚子的不快,對著電話幾乎是吼起來:“沒空!你自己去吧!”他說完後就惡狠狠的把電話掛了。還沒等他坐下,一旁的老同事說道:“把煩惱轉嫁給別人,可不是明智之舉啊!麻煩是你自己的,何必要給別人心情添亂呢?”一席話說得劉先生很不好意思。是啊,自己煩惱就煩惱吧,何苦遷怒於別人,讓妻子也跟著煩惱呢?他想妻子當時肯定很受傷。
仔細想來,現實生活中,競爭日益激烈,由於工作上的壓力或是人際關係的變故糾纏,我們難免會產生煩惱,感到心煩意亂,也難免有控製不住的時候,將這些煩惱和麻煩轉嫁到了身邊的人,向別人發泄,遷怒於人,給和睦的家庭摻雜不和諧的音符,也擾亂了正常的人際關係,這其實是很沒有道理的愚蠢之舉。
如果我們受了一肚子的委屈,這時發泄也是必要的,這樣才能有益我們身心健康,才有益於將這些不良的情緒轉移或排遣掉,不至於影響日後的工作和生活。但是,發泄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可以采取不傷害他人的更高的情商來自我排遣,比如寫日記、看電影、郊遊、打球等等。別人又沒有錯,為什麼要他們成為我們的“出氣筒”呢?
不妨學學喬治的做法,把已經過去的一切關在身後,重新開始;也不妨學學技工師傅的方法,在麵對他人時先過濾一下自己的情緒,把煩惱忘記!
讓一切順其自然
有一次,蘇東坡和秦少遊結伴一起外出。在飯館吃飯的時候,一個全身爬滿了虱子的乞丐上前來乞討。蘇東坡看了看這名乞丐後,就對秦少遊說道:“這個人真髒啊,身上的汙垢都生出虱子來了!”
秦少遊則瞪了他一眼後,立即反駁道:“你說的不對,虱子哪能是從汙垢中生出來的,明明是從棉絮中生出的!”兩人各執己見,爭執不下,於是打賭,並決定請他們共同的朋友佛印禪師當評判,賭注是一桌上好的酒菜。
為了自己能贏,蘇東坡和秦少遊私下裏分別到佛印那兒請他幫忙,佛印欣然允諾了他們。兩人都認為自己穩操勝券,於是放心地等待評判日子的來臨。
評判那天隻有到了。隻聽佛印不緊不慢地說:“虱子的頭部是從汙垢中生出來的,而腳部卻是從棉絮中立出來的,所以你們兩個都輸了,你們應該請我吃酒。”聽了佛印的話,兩個人都哭笑不得,卻文無話可說。
佛印接著說道:“大多數人認為‘我’是‘我’,‘物’是‘物’,然而正是由於‘我’和‘物’是對立的,才產生出了種種的差別與矛盾。在我看來,‘我’與‘物’則是一體的,外界和內界是完全一樣的,它們是完全可以調和的。這就好比是一棵樹,同時接受空氣、陽光和水分,才能得到圓融的統一。管它虱子是從棉絮還是汙垢中長出來,隻有把‘我’與‘物’之間的衝突消除了,才能見到圓滿的實相。這就是所謂的隨緣。
有人認為,隨緣說是宿命論的說法。其實不然,隨緣要比宿命論高深。宿命論不過是無奈於生命的抗爭而作的不得已之論而已。隨緣是一種人生態度,高超而豁然,不是很容易做到的,沒有一番體驗,不經曆一場劫難,怎麼敢妄言一切隨緣?妄言者,必無病呻吟,或附庸玄談佛道而已,定遭人鄙笑。
一切隨緣,簡單地說,是一種心態,或是一種生活態度。它和積極進取並不矛盾。相反的,它們則是相輔相成,互為補充的。
蘇東坡因“烏台詩案”被貶到黃州,他的心裏自然有萬分的淒涼。蘇東坡一次野遊,途中遇雨,密雨如織,嘩嘩地落下來,片刻路上一片泥濘。蘇東坡渾身盡濕,如落湯之雞。隨行之人,怨聲載道,大罵不已,心中頹然。而蘇東坡卻等閑視之,沒有像人們想像的那樣,感時傷神,大鳴不平,相反,詩興陡起,吟詞《定風波》一闋雲:“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有的人一生,汲汲於名利,終究逃脫不了名韁利鎖的羈絆。其實,有什麼用呢?蘇軾大雨澆頭終得妙悟。事物往往這樣,你怎樣看待,便是什麼樣子。你的心境是樂觀的,縱使是再大的困厄也便無懼;相反,如果你的心境是悲觀的,縱使是處於大歡喜中,還是能生出煩惱來。
是啊,人生說長就長,說短就短,就像江水東流,一去不返;又像天上月,圓虧自有定數。人在年輕的時候,像一匹初生的野馬,眼中沒有困難,沒有畏懼,隻想一味地馳騁奔騰。因此,往往會書生意氣,指點江山。長大時,便被套上枷鎖,做事循規蹈矩,失掉了自由,再也沒有初生的野氣和狂傲了。正如《大話西遊》中紫霞仙子說的那樣:“我猜到了故事的開頭,卻沒有猜到這結局。”人活著,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果每一件都要按自己的設想發展結局,那又怎麼可能呢?既然不可能,那執著必會生出煩惱,使得人終生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