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喝這個就可以,等會讓還要開車。”林若安端起桌上的櫻桃汁,朝曲之霈舉了舉杯。
曲之霈笑起來,聳了聳領口,躺在沙發上,“林若安,我時候覺得,你對我有一種天生的防備,從三年前我認識你開始。我一直在想,我們從前是不是有過恩怨?”
“你這樣覺得?”林若安頓了一下,臉上漂亮的微笑收了收,“我很遺憾讓你這樣想。”
林若安不得不承認,她對於曲之霈的感情很複雜。
她抱著警惕的心態接近他,並沒有做去接納他、將他當成真正的朋友的準備。
但是有些時候,她又有些迷惑,這樣一個男人,為何獨獨對她好。
若是說要先以此麻痹她的戒心實在不應該。
以他的能力,要對付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若安,我是不是很失敗,滿腹的心事,找不到人訴說,我現在才發現在這樣偌大的林格蘭,我有錢有產業,可是有沒有朋友,我連深夜的時候拿起手機想要找個人說說話,通訊錄裏一堆的電話號碼,我卻不知道要找誰。”曲之霈看著林若安,仰頭灌了一口酒。
林若安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說著,我聽著就是了。”
曲之霈輕笑了一聲,仰頭躺在沙發上,不停地灌自己酒,良久才說,“你不知道吧?今天我們認識整整三周年,三年前我在飛機上遇到你,如今我還是在機場遇到你,我有時候都在想,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命運?”
如果不是命運,那怎麼能如此巧合。
“之霈。”林若安放下玻璃杯,思索著如何開口。
曲之霈就搶先一步說了,“其實我們相遇的那天是我母親的忌日,包括今天也是。”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絲絲的失落與感傷。
林若安怔了怔,她後來一直在找人調查過曲之霈的身世,陸陸續續才有了一些資料,他的母親很早就亡故,自那之後,曲之霈就和趙啟陽的關係非常僵,甚至改了姓,去了趙姓,從此隨母姓。
而在那之間的半年,趙啟陽就娶了現任的妻子趙裴曼的母親。
當時趙裴曼已經六歲了,在沒進趙家的門之前,以趙啟陽的私生女的身份生活。
曲之霈說完這句話,包廂裏的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曲之霈開始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
林若安再一旁沉默地看著他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之霈覺得自己像是醉了,酒精的作用開始發揮出來,他看著林若安,竟然像是看到了兩個她。
“你,”曲之霈指了指林若安,扯著一絲笑著說,“你變成兩個人了。”
他想要撲過來,林若安一推,他便如軟泥一般往後躺去。
被推了的他也不惱怒,帶著淺笑說,“你要是有兩個就好了,一個分給我,分給我……”
林若安看著曲之霈,深呼吸了幾口氣,聲音冷靜地說道,“之霈你醉了。”
“我沒醉!我還能喝。”曲之霈拿起酒杯,搖晃著,看著那瓶內的液體,突然失神,抱緊了瓶子,沉思了一會兒,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