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巨子:李嘉誠
李嘉誠(1928年~)。出生於廣東潮州的一個書香世家。從小在戰亂中進入香港,曆經生活的煎熬。從求職打工到辭工奮鬥。憑誌氣和才智,從茶樓夥計、鍾表學徒做到小業主、大老板,涉足塑膠、地產等行業,終於成為聞名港島內外的大企業家。他一生艱苦拚搏,有膽有識,為香港和祖國大陸做出了重大貢獻。
在成長中闖關
1928年7月29日,李嘉誠出生在廣東潮州的一個書香世家。剛入而立之年的李雲經初為人父,自然是欣喜若狂,他自此便暗下誌願,定讓兒子傳承書香世家基業,學有所成。
李嘉誠深受父親濡染,自小便聰穎好學,許多詩文賦詞早已琅琅入口,他肩負父親的期托,進入當地學堂,白天上學讀書,晚上便紮進藏書閣,去領略傳統文化的精髓。勤勉苦讀,外加少有的悟性和吟誦詩文的出眾稟賦稟賦:人的體魄,智力等。,使小小的李嘉誠早在同齡人中小有名氣了。
然而,日軍的炮火炸毀了家人的夙願夙願:一向懷著的願望。,學校停學,李雲經失去職業,李嘉誠學業也被迫中止。
李雲經最後舉家投奔在香港的妻弟莊靜庵。
莊靜庵是嘉誠舅父。香港鍾表業的老行尊,小學畢業離家外出,1935年入港闖天下,經營布製、皮製表帶,後又兼營鍾表,生意日隆。
新的境況要有新的處事準則,適應社會方能求得生存,李雲經幾經思慮,最後不得不改變初衷,他深沉地告誡嘉誠,要嘉誠“學作香港人”,他已作好了留駐香港的準備。
李嘉誠早就深諳了父親久居香港的心意,另外在生活環境中,本來就很敏感的心靈也早就感到了另一種氣息。由於學習內容和語言隔閡,李嘉誠初入香港中學讀書成績始終難佳,昔日的學習驕子變成了今日的甲蟲,天壤之別的成績折磨著深深自卑下掩藏的那顆幼小自強的心靈。他總是極少說話,時常緊咬下唇。
李雲經也經常告誡兒子,若想成大事,必首先精通英語。李嘉誠從此,更加努力。他起早貪晚,發奮耕耘,經過一年多的學習,已是小有基礎了。
表麵上稍趨安定的李氏一家在李雲經終於找到一份工作之後仿佛真的度過難關了,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一場更大的災難正等著他們。
1941年底,日軍占領香港,實行軍管製,香港經濟一片蕭條,剛入港僅一年的李嘉誠一家毫無積蓄,很快就隻能在舅父的接濟下勉強填飽肚皮。
偏偏禍不單行,憂慮、操勞和焦急包圍中的李雲經在家庭最困難時刻臥床不起了。回憶自己奔波的時日,他深深體味了人生疾苦、親情冷暖,萬般感喟(kuì)化作聲聲長歎。嘉誠望著父親那憔悴的麵容,心中自有難言的淒苦。1943年冬日,李雲經在病患的折磨中最終拋下了寡妻幼子,撒手人寰(huán)了。病重時期,李雲經知道嘉誠將要經受坎坷的一段曆程,他語重心長的告誡兒子要有獨立意識,要窮而有誌,富不忘憂,要深信至誠至德的良訓,建立自己誠實、善良而不屈的品質,保持為人的風骨。
李嘉誠在景象殘破的香港求職奔波。腳破了,腿腫了,希望一個個地碎裂了,肉體的痛苦自不必說,而受人冷言白眼,精神的擠搓深深地折磨著他那幼小的心靈。
懷著自立的信念,憑著倔強的永不屈服的性格,李嘉誠拒絕了舅舅要他進鍾表廠的好意,他要憑自己的能力,去尋找一份屬於自己的天地。
“我寧可做一個完全自立的最低下的工仔,也絕不接受他人的恩惠。”小小年紀,那種自信、堅強、倔強、獨立的意識已初露端倪端倪:事情的眉目。了。
痛苦的經曆讓小小的李嘉誠過早練就了承受苦難的能力,而傳統文化的濡染又讓他具備了中國文人的那種傲骨,於是,年僅十幾歲的他具備了一種少有的韌性,練就了一種永不言敗、永遠進取的血性,這些,最終成為了一位華人首富最深厚的最寶貴的財富;這些,也最終讓他在香港乃至在整個世界商界樹立了良好形象。
茶館向來是社會一個最精當的縮影,香港的茶樓亦一樣,它集合了社會三教九流,貧、達、富、爽各種門類,各種行業、各種階層、各種性格的人,李嘉誠真正全麵認識這個社會,便由這裏開始了。
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生活的經曆,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心的旅程,他們把這些帶到茶樓,在相識的或不相識的人中相互傾訴。
或許是新奇,或許是初次求職那窄窄的生活之門令嘉誠明白了了解社會的重要性,他往往聽的入迷以至於忘記了給顧客泡茶,還因此差點丟掉剛到手來之不易的飯碗,幸虧主顧心地較好,替嘉誠掩飾,方脫此危機。
雖然是小小一件事,卻給嘉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首先銘記了主顧那顆慈善的心,在港界那種人情淡薄的社會,這無疑給嘉誠注入一股濃濃的暖流,其次是老板事後講的一句話:“幹我們這一行,老板和夥計都不易,顧客是我們的飯碗,我們得罪不起啊!”
李嘉誠牢牢記住了這些話,這或許是他對下屬和顧客認識的第一層麵。
一天15小時的勞作對一個15歲的少年來說簡直是難以承受的,但是李嘉誠熬過來了,而且他始終沒有忘記汲取知識。白天他了解社會,晚上他又拚命苦讀。家庭的拮據拮據:缺少錢。境況窘迫。,使他買不起自學的課本,學習知識的渴望和貧困的生活環境的衝突卻激發了他初步的商業頭腦。為讓自己的錢充分得到利用,他跑到舊書攤買下課本,用過後又賣給舊書攤,他以最少的錢滿足自己最迫切需要滿足的心願。
帶著一年的社會闖蕩和磨練,年少卻“老練”的李嘉誠走進舅父的鍾表公司。
“我是憑能力去公司做事的,而非去接受恩賜。”此時李嘉誠在社會人際關係方麵產生了深刻的轉變。
不要求特殊的照顧,李嘉誠心安理得地幹起掃地、泡茶、倒水、跑腿的雜活,嚴格的茶樓早已讓他駕輕就熟,然而打雜掙錢已經不光是他的目的,他想要做的,是裝配和修理鍾表。
閑暇時間變為學習的殿堂,勤學好問、心靈手巧再加上他伶俐勤快、能夠察顏觀色,忖(cǔn)度人心,因此李嘉誠深得鍾表師傅的喜愛,故大家都願意耐心教給他技術。各種型號各種類型的鍾表裝配修理很快被他學到了手。舅父對他的進步和心計欣喜不已卻不露聲色,而店員卻對他刮目相看了。
中南鍾表公司蒸蒸日上,嘉誠在公司職員中的聲譽亦日漸其隆。然而,一份辭呈遞到舅父麵前。職員不能理解,以為他發了高燒;但舅父知道,他自己知道,他又要向前走了……
在店員不解的慨歎餘息尚未消失殆盡之時,李嘉誠卻已又出現在香港的街頭,他去五金廠做了推銷員。
雜貨店是推銷員“兵家必爭之地”。李嘉誠首先走訪各家雜貨店,他每到一家店鋪,總會詳細地記下價錢、規格、式樣,並盡可能了解產品的來源情況和銷售情況。
李嘉誠迅速入圍推銷,業績不凡,短短時間內五金廠銷售量便大增。
原來李嘉誠擺脫了中間商為媒介的推銷方法,自己直接和顧客打交道,把推銷一竿子插至底,和酒樓、飯店以至於單個家庭直接交易。這樣經濟實惠而又方便,顧客當然滿意;但這得要求推銷員耐得住勞累和辛苦。
老板萬分高興,對這個“孩子”大加讚賞。
然而,李嘉誠又要跳槽了,他總會給人帶來一些不可思議的舉動。
其實,跳槽,是他早就想過的事了,因為他了解五金廠的現狀,但真正使他毅然離開的還是一次偶然的遭遇。
或許是職業的緣故,李嘉誠對塑料製品的迅猛攻勢早有耳聞,他不時搜集有關這方麵的資料,看到塑料製品日益便宜的價格和其輕快、方便的優點,李嘉誠預感到真正的對手已經到來了。
“小夥子,到我們公司幹吧!”獲勝的塑膠廠老板頗欣賞這位“孩子”推銷員。
李嘉誠最終決定棄“金”取膠。
走俏的塑料製品如狂潮湧岸,以迅猛的速度打入香港市場。新到的李嘉誠自然不甘落後,他深知自己缺少老推銷那樣的固定客戶,一切還要從頭做起,因而便暗加努力,加時加點,以一雙肉腳走出一條勤奮推銷之路。外加他那誠實的品格總給人一種踏實感,還有他原本機敏的思維,使他的銷售量漸漸有了質的變化。
他曾經在行銷的路上路過一家剛剛蓋起的房屋,裏麵主人正在打掃衛生。李嘉誠靈機一動,拿著推銷的灑水器過去幫忙。
主人迅速對灑水器發生了興趣,原來他要在此開一個批發行。
一筆生意就這樣成功地做成了。
有一次,李嘉誠到一家新開的酒樓推銷塑料桶碰壁,他沮喪地走在路上。
“難道就這樣服輸嗎?”李嘉誠站住了,“輸了,也總要知道輸的原因。”
倔強而又好學的李嘉誠驀地轉過身,他又走向那家酒樓。
一見到老板,他便搶先說道:“此次我不是來推銷的,我隻是想要請教,我進貴店推銷,我的動作、言辭是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請您指點迷津。我是新手,您比我有更豐富的經驗,在商界您已是成功人士。我懇求您的指點.以作為我工作改進的借鑒。這樣,我對您的感激和我的收獲,將會比讓您訂購我的膠桶更大。”
虛心的態度,坦誠的求教,讓人感到踏實的孩子氣一下子融化了老板那冷冰冰的態度,他讓李嘉誠進入辦公室,熱心為他提出許多忠言和批評意見,並且當即收回成命,與李嘉誠做成了一筆生意。
李嘉誠沒有辜負老板的厚望,兩年後的他又迅速被擢升為總經理。
他依然是那麼辛勤地工作,依然是那麼誠懇待人,依然是那麼虛心學習。他惟一的變化是擔子重了,業務更忙了。
推銷已駕輕就熟的李嘉誠對生產卻還是個門外漢,掌握生產對於初升總經理的他便是當務之急了。
“隻有掌握規程,你才能更好地組織生產。”李嘉誠太明白這一點了,他不會也不甘心自己在這方麵出現盲點。生產第一線出現了李嘉誠的身影。
濃濃的興趣和敬業精神把李嘉誠的身心在了工廠,他把每一個環節每一個工序均細細記錄在案,並親自操作,親自嚐試,直到掌握全部生產過程。
1946至1949年,祖國內地爆發解放戰爭。
彈丸之地的香港成了所謂“戰爭難民”的避難所,人口勞力的激增,資金技術的流人給經受30年代世界經濟危機打擊、40年代日本占據創傷的香港注入了新的血液,奄奄一息奄奄一息:形容氣息微弱。的香港經濟獲得資金的起動力和人才的助推力,呈現出騰飛的氣象。
具有商業敏銳眼光的李嘉誠看準了這一點,他又要有新的動作了。
當朝鮮半島的炮火愈演愈烈時,香港筲箕灣的一座破舊的廠房旁,一塊嶄新的廠牌悄悄豎起,“長江塑膠廠”五個大字隱隱透出一種剛勁豪邁的氣質。小廠的主人就是李嘉誠。
告別塑膠廠讓李嘉誠費了頗多的心思,自小便重義氣、知恩圖報的他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辭別待他不淺的老板?然而,時勢使然,日益火爆的塑膠行業和難得的機遇,使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送行酒會上,李嘉誠感喟地說:“我不相信同行真的就是冤家,我這一走注定還是要搞塑膠業,但是我不開廠,其他人也會開。我非常感謝您的重用和栽培,這幾年,我學到了許多東西,它會使我受益終身。”
老板麵對李嘉誠的肺腑之言,隻是不動聲色地笑笑,他太了解李嘉誠了,他早就知道這條龍早該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