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利來之父:曾憲梓
曾憲梓(1934~),生於廣東梅縣。從小家境貧寒,幼年喪父,跟隨母親艱難度日。他長大成人之後,由於一個家事的原因,離開廣州前往泰國。從此開始了勞頓而曲折的海外生涯。在幾十年的異乎尋常的艱苦奮鬥中,經自己的辛勞、智慧和為人,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製作普通領帶的家庭作坊主發展成擁有“金利來”、“銀利來”名牌的香港大亨。他的一生既傳奇又感人。
窮人的孩子
曾憲梓的曾祖父、祖父和父親都是那些不堪潦倒,而滿懷希望地從梅州踏上破舊的帆船出海尋求機會的客家男子。
曾祖父、祖父的闖蕩南洋不能說是失敗的,因為他們畢竟帶回了銀錢,帶回了希望,並在重返家鄉後建造起了屬於曾家的祖屋。後來,祖父出走後筋疲力盡的工作所得的結果隻是孤零零地客死他鄉。
家境的淒慘使得身為長子的曾榮發,也就是曾憲梓的父親,不得不在年少時便挑起家庭的重擔。年少氣盛的曾榮發不甘心就這樣困守在一個地方,他終於也走上了父輩的道路——去南洋。
幾年以後,極度貧困的曾家總算有了一絲令人振奮的希望。兄弟倆的事業有了不錯的起色,他們已經能夠定居在泰國,一邊做些小買賣,一邊經營兩間小百貨公司。
1927年,曾榮發走之前便已成為曾家童養媳的藍優妹,即曾憲梓的母親,隻身趕赴泰國與曾榮發完了婚。第二年,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曾憲梓的哥哥曾憲概。
1934年2月2日,曾憲梓便在這樣的環境中誕生了。
不久,他父親因過度的勞累而染上了惡疾,以至於在1938年4月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裏,讓死神奪去了他年僅35歲的年輕生命,讓他的妻兒從此失去了依靠,失去了支柱。
他是死在故鄉梅州的,而在返回家鄉之前,他將自己在泰國的兩間百貨鋪以兩千塊銀元的代價交給了他弟弟曾桃發。這兩千塊銀元是欠票,而這張欠票也是他留給妻子藍優妹的最後的希望。
年僅32歲的母親,帶著九歲的憲概、四歲的憲梓,半饑半飽地過著他們含辛茹苦的歲月。
小憲梓漸漸長大了,七八歲的他長得很結實,像個小老虎,而他也頗具一些“行俠仗義”的氣慨。
有一天傍晚,孩子們在一起玩耍的時候,有個大男孩子乘機欺負年齡小的孩子,小憲梓打抱不平,與大男孩由吵而打大幹了一場,因為氣憤,他忘掉了“不準打架”的家規。
當母親知道不聽話的兒子又打架了,而且惹得家長竟然都找上了門來時,又累又急又氣的她馬上心頭火起,隨手抄起一根粗大的竹棍,劈頭蓋腦地對準兒子打過來。
雖然她明知這樣對兒子不公平,可她管教兒子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她從不袒護袒護(tǎn ):對錯誤的思想行為無原則地支持或保護。自己的兒子。
在家境如此艱難的情況下,母親不忘父親臨死時希望兒子讀書求學的願望,拚著命再苦再累她也要讓兒子讀書。要供兒子讀書,善良的母親隻有咬緊牙關,開始加重自己的勞動量,她沒日沒夜地幹活,一點一滴地節省口糧。終於有一天,她挑著一擔裝有米和菜的擔子,領著自己的兩個虎頭虎腦的兒子,硬著頭皮走進全村惟一的一所小學,為她的兒子求得一個上學讀書的機會。
掙紮了幾年的母親終於有盼頭了,她的辛勞和勤奮並沒有白白付出,她的兩個兒子從小便十分懂事,從小便有了獨立的意識,從小便有了對人生、對社會更深的思考。而母親所具有的許多優秀的品質更是在日常的一點一滴、一言一行中深刻地影響著兒子們的成長。
小憲梓繼承了母親的勤奮,他每天一亮就早早起床,然後跑去學校給梁先生燒火煮飯、洗衣洗菜。就算是放假,懂事的小憲梓也仍舊跑去為先生做這些事,所以梁先生也就特別地喜愛這個弟子。而在師生二人密切的交往中,小憲梓從先生身上學到了不少的學問和許多課堂上沒有的知識。
1940年泰國淪陷之後,家業興旺的叔父曾桃發帶著一家大小為躲避戰亂,從泰國返回家鄉梅縣暫住。
當母親滿懷希望地去找叔父並拿出那張欠票時,叔父卻平靜地告訴母親說,那筆錢早已不存在了,因為當年父親看病吃藥已經花光了。
心力交瘁心力交瘁:精神和體力都極度疲勞。的母親聽到這幾句話,再也無法支撐,失望、傷心、憤怒……各種複雜的感情一起湧上心頭,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頓時壓倒了那多年來不得不強裝的堅強……
備受打擊的母親在簽訂分家契約時一直木然無語,隻是很麻木地隨叔公們的擺布。而分家的結果是:小憲梓一家所得的惟一財產是一頭水牛,除此之外曾家其他的財產,小憲梓他們不再擁有。 1945年,當抗日戰爭勝利後,年僅16歲的哥哥也走出去了——跟著叔父他們一家去了泰國。這時,小憲梓也終於讀完了小學的課程。為了分擔母親的重擔,不到12歲的小憲梓隻有開始放牛砍柴、下地耕田,而無法再去做快樂的學生了,他得開始學著做地地道道的農民。
祖祖輩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客家人喜歡上山砍竹子編織竹器,小憲梓於是也默默地跟著人家學,他總是在人家編的時候不言不語地蹲在旁邊看,然後回家自己做,居然也做得很漂亮。
他不僅學做竹器,還學著自織魚網,並且到村裏的池塘去捉魚蝦,所有吃不完的小魚小蝦,還可以醃製成鹹菜,在青黃不接的日子,這便是上等佳肴。
不久後,梅縣解放了。而小憲梓在工作人員的熱心幫助下,終於又背上書包,繼續他的讀書生涯。這一次,他進的是梅縣的水白中學。不久,整整努力學習了一個夏天的曾憲梓又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梅縣的重點中學——東山中學。因為優異的成績,也因為與眾不同的氣質,曾憲梓一入東山中學就被選為班主席。而當了小領導的他,的確也不負眾望,顯示了他優秀的管理才能和組織才能。
雖然由於家庭環境的關係,曾憲梓總顯得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但他畢竟還年輕,所以也就必然會有一些“壯舉”的。
曾憲梓和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自認為成績好,才華橫溢,而且除了曾憲梓外,其他幾個同學的家庭環境都相當不錯,於是他們相約去廣州參加高中考試,渴望能在廣州就讀高中。
他們到了廣州以後,才知道沒有廣州戶口,根本不能報考。情急之下,他們趕緊打電話回梅縣報名參加統一的高中升學考試。
等到曾憲梓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回東山中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第二天的早上就要開始考試,而曾憲梓他們還不知道考場在哪裏。特別是他們從廣州趕回來的時候,一身泥、一身汗的小夥子們就跳進學校門口的小溪裏衝涼,以至於到了晚上曾憲梓就感冒了,不僅頭暈腦脹而且還發起高燒來。
第二天,全身乏力的曾憲梓稀裏糊塗地跟著同伴們一起去考試。他以很快的速度做完試卷上的考題之後,就去找校醫打一針退燒針,這樣才感覺到輕鬆,接下來的考試就容易對付了。
而考試的最後結果竟然是他得了第四。他又成功地考回了母校東山中學。
東山中學雖然是梅縣最好的中學,但是學校的教室還是比較狹小和殘舊,而且在房屋結構的設計方麵也不太科學。特別是教室裏的一整麵牆緊貼著山坡的壁麵,每逢陰雨天,阻暗潮濕的教室更是黑蒙蒙的一片。
上課的時候,坐在後麵的曾憲梓根本看不見黑板上的字,他不禁埋怨起來:“這種教室設計得不好,不合格。”
曾憲梓這句話被周圍的同學聽見了,大家就反駁說:“這個教室可是愛國華僑捐建的,你居然嫌它不好,有本事你也捐一個。”
委屈的曾憲梓不服氣,就說:“等我這番掙了錢,我一定回來捐一座教室,而且一定比這個大,比這個高級。”
對於曾憲梓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學生,竟然誇下如此的海口,同學們自然會嘲笑他吹牛和不自量力,而曾憲梓卻始終固執著自己的願望。
30年以後,掙了大錢的曾憲梓果然又返回家鄉捐資蓋起了一幢造型別致、設計科學、高大挺拔的新式教學樓,實踐了少時的諾言。
1956年的夏天,曾憲梓、黃麗群這些應屆畢業生,都在日日夜夜地忙著複習功課,準備著迎接殘酷的高考。
高考填誌願的時候,一向自信樂觀甚至有些狂妄的曾憲梓仗著自己的成績一直很好,竟然隻在誌願欄裏填上了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兩所院校的校名,這種勇氣讓人敬佩,這種狂妄也讓人吃驚。在升學的問題上,居然沒有給自己留半點退路。
這是他所遇到的第一個重大挫折,他的希望破滅了,母親的期盼也落空了。看完成績回來的那天,他將那幾年所得的獎狀、獎品一股腦全扔在床上,抱著頭悶在那裏一言不發。他不敢看母親和新婚妻子黃麗群失望的眼神。
而當聽到母親和妻子安慰的話語時,這個輕易不落淚的男子漢,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似乎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未來,所有美好的前途,遠大的理想,一切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曾憲梓的內心已是相當地痛苦了,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量,隻有溫柔的妻子還可以給他勇氣。
曾憲梓不是那種容易向困難低頭的人。所以,迷惘了一個夏天的他,為了自己做兒子的責任,為了自己做丈夫的責任,他要重新開始尋求新的出路。
正好這時,梅縣來了一個廣東省建築工程公司,專門招收高中畢業生。在進行招收工作的時候,廣東單位一再說明,是國家幹部待遇,而且到廣州去工作時,單位還會先送他們去讀書的,試用期為三個月。
條件這麼誘人,曾憲梓和黃麗群都報了名。但事實上,到了廣州之後,根本就沒有書讀,有的隻是天天到塵土飛揚的建築工地上去做統計,計算工程用料的數量。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之後,曾憲梓越來越苦惱,他不停地問自己:“就這樣下去了嗎?就這樣嗎?”
他決定不顧一切地回梅縣去,他要重新認真複習,再參加高考。
於是兩人又回去了。
這次是真正地毫無退路了,曾憲梓就住在了學校裏,沒日沒夜,拚命地讀書,而他的努力也終於沒有白費,他接到了中山大學生物係的通知書。
曾經中斷了一時的學子生涯又開始繼續了。而這時,席卷全國的“大躍進”也風風火火地開始了。
中山大學的全體學生都參加了如火如荼的搶修鐵路路基的工作。由於一、二百斤的石頭十分沉重,扁擔無法承受,曾憲梓又非常及時地發揮了他的一技之長。他利用小時候的編織竹器的技術做成了許多籮筐,保證了勞動的順利完成。
勞動結束以後,學校的基建工作還需要籮筐、扁擔,而且,這一次是曾憲梓利用休息時間編織,所以學校方麵主動支付工錢。曾憲梓就利用中午午睡的時間,利用星期六、星期天同學們旅遊的時間,在宿舍裏不停地做,賺的錢寄回家裏,為母親和妻子幫補家用。
半年之後,學校有些眼紅的人就提意見認為曾憲梓的錢掙多了,但對於人家的意見,曾憲梓非常尊重,覺得不允許就不允許,他不做就是了。
不久,精力充沛的曾憲梓又閑不住,他實在舍不得將光陰花在遊玩上。
於是他開始利用課餘時間,寫鋼板,刻講義,他的一手秀麗的字又派上用場。每刻一張講義五角錢。曾憲梓刻的就是自己所學功課的講義。他每刻一篇講義,其實就等於又讀了一遍書。
由此一來,曾憲梓起早貪黑,不停地幹,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錢也賺得特別多。在當時一個大學助教,月薪不到60元,而曾憲梓刻一個月的鋼板,月薪已超過了80元。
曾憲梓就這樣辛勤、努力而又快樂地度過了他的四年大學生活,有妻兒負擔的他或許比其他人要沉重一些,但也由此肯定是活得很充實很有意義的。
1961年的秋天,曾憲梓以優異的學習成績從中山大學生物係畢了業。因為黃麗群在廣州一家公司從事會計工作,所以曾憲梓可以以照顧家屬的名義,留在廣州,分配在廣州農業科學院的生物化學研究所工作。
夫妻倆終於有了正式的職業和安定的生活。他們將母親從梅縣接到了廣州,而這時,曾憲梓已經是兩個兒子的 父親了,於是,一家五口人歡歡喜喜地聚在一起過著快快樂樂的日子。
最艱難的國外生涯
十幾年前跟著叔父去泰國闖天下的哥哥曾憲概突然翻出來了十幾年前的一筆老帳,即父親當年留給叔父的兩間店鋪。憲概為了爭回這份遺產,與叔父鬧得非常不愉快。而哥哥為了加強自己的力量,就告訴在廣州的弟弟憲梓,要他盡快到泰國來,一同處理這件事情。
於是,曾憲梓依依不舍地告別了生他養他的一方熱土,告別了他深深依戀的妻兒,從一個社會去往另一個社會。
他必須經由香港去泰國,而當他到了香港之後,才發現經香港去泰國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
因為在當時,中國與泰國還沒有建立外交關係,像曾憲梓這樣的情況,就隻能在香港居住一段時間,等到可以拿到香港身份證、辦好護照之後,在有人擔保的情況下,才可以到泰國去。他隻好臨時居住在姑姑家裏。
過了三個月之後,曾憲梓總算辦好了去泰國探親的護照和簽證,踏上了前往泰國的征途。
而曾憲梓一到泰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很有禮貌地去拜訪叔父叔母,並對叔父說了一句話:“叔父,你放心,不管怎麼樣,你有錢是我的叔父,沒有錢也是我的叔父。”這句話讓精明的叔父實在猜不透這個侄兒的用意,其實曾憲梓的意思很明白:親戚的情份比錢重要。
曾憲梓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聽哥哥介紹和走訪父親當年的朋友,以調查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這項工作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七天裏,曾憲梓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家產的數目並不是很大,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況且曾家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而哥哥和叔父之間,卻為了錢鬧得不可開交,將親人之間的情份早已丟到九霄雲外,這種人受金錢奴役而丟失了許多美好寶貴感情的現實很讓曾憲梓感到痛心。
而幾天後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他感到十分的憤怒。
那天早上哥哥的店鋪裏來了三個笑容可掬的客家長輩,說是為邀請曾憲梓去叔父家吃頓便飯的。曾憲梓雖然明知不對勁,但他是很有禮貌的,而且也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於是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沒想到去了叔父家,一看叔父根本就沒有請客吃飯的意思,受了愚弄的曾憲梓起初還忍耐著,誰知那幾位客家長輩竟然又火上加油,開始訓斥曾憲梓沒有禮貌,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實在是讓血氣方剛的曾憲梓頓時火冒三丈,他立即不客氣地回敬:“你們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你們原來既不是請我喝茶,也不是請我吃飯,而是把我騙到這裏來,侮辱我,教訓我,我本來是應該尊重你們的,因為你們是叔公、叔父,但是現在,你們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說完這些話,看著叔公、叔父們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曾憲梓忽然覺得他們很可笑,而他自己的怒氣不知不覺地消去了,他隻是覺得有些悲哀。
他又轉身對叔父說:“叔父,我來泰國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這些天來,我明白了不少的道理。您跟哥哥之間的爭吵我不管,我現在隻想跟您說幾句我的心裏話。
我這次回泰國來,很高興見到這麼多的親人,特別是看到叔父的事業發展得如此輝煌,我打心眼兒裏高興。至於家產的事,我隻想談幾點。
第一,從現在我不想再聽,也不想再看,以前的事情早已過去了,我已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
第二,我的父親跟叔父是親兄弟,你們的事是上一代的事,我們下一代應該分開來對待。
第三,我父親到底有沒有財產我不知道,即使有,我也不會要一分錢的。我自己有雙手,我自己可以勞動,我自己可以掙錢。
第四,抗日戰爭前夕,我的父親即使有財產,經過戰亂,大家都流離失所,估計即使有財產也不會再有了。”
這就是我的整個態度,我不想因為錢而讓我們親近或生疏。對一個人來說,多一點錢和少一點錢又有什麼區別呢?而多一份關懷和少一份關懷卻是有著大大的不同的。”
叔父、叔公們聽了這些話,都不再言語了。
望著麵帶愧色的幾位長輩,曾憲梓又說到:“叔父現在有財有勢,那是他靠自己的本事掙得的,和我父親的財產根本沒多大關係。我如今雖然是一貧如洗,但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一定會創造出屬於我自己的很好的生活的。
所以,我現在宣布:今後我們隻是叔侄關係,我父親的一切財產與我無關,一切遺產與我無關。從今以後,叔父和我哥哥之間怎麼鬥爭,都不要把我拉扯進去,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在這些錢財的問題上,與我糾纏不休。
至於我哥哥,他有什麼想法,他有什麼要求,那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們自己解決吧。總之,從今之後,我們隻是叔侄關係,而沒有鬥爭關係。”
曾憲梓的這一番話令在場的叔叔、叔公們驚訝萬分,這是他們有生以來從沒有想到過、也從沒有看到過的事情。一個很喜劇化的、戲劇化的結局。
本來自從曾憲梓到了香港之後,叔父、叔母就非常緊張,十分害怕曾家這兩個孩子聯起手來對付他們,使得一直以來在泰國德高望重的自己,下不了台。
可他們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從大陸來的年輕有為的侄子卻用實際行動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讓他們明白了一個其實很簡單的道理,親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他們這些常年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混戰的人,心裏實在是受到了很大的震動。
曾憲梓就這樣解決了家產問題,而這樣的結局,對於十幾歲就出來闖蕩世界的曾憲概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曾憲梓決定拜叔父和哥哥為師,跟他們學習從商的本事,再靠自己的努力打好基礎。兒時的夢想、少時的誌向,家庭的重擔、報國的願望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接下來商旅生涯的拚搏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