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夢,剛才所見已超過了他的認知,正想的入神,卻聽到遠方的龍頭山傳來一聲利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的叫聲,雖隔著這麼遠卻也覺得如壓在自己心頭一般,喘不過氣,奇怪的是,好像村裏的人們並未聽到,不然半夜那麼大的聲響,肯定將所有人都吵醒了。
嘯聲過後,天際傳來雷聲,林以方知道要下雨了,他不知道師傅去了哪裏,會不會被雨淋到,他決定等著師傅回來,隻是一等就是一夜,窗外的雨也落了一夜,時緩時急,直到他抱著被子坐著打盹的時候,師傅在窗外敲了敲他的窗沿,他才猛的清醒,爬起來迎到門外,看到師傅身上衣服是幹的,摸著腦袋傻笑。
“師傅,您回來了,我,我怕你晚上淋雨了,所以……”
“恩,師傅知道,你快去睡吧。”
“好的。”
林以方高興的又爬回床上,沉沉睡去。他不知道師傅站在他床邊,看了他許久,目中有欣慰,有不忍,更有一抹難言的疼惜。
等他醒來,師傅在他右手腕上放了一根金線,上麵串了一顆珠子,珠子是火紅的,如火焰在燃燒,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珠子,他就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看到的那隻大鳥,他告訴了師傅,師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對他說“那是鳳凰,你和他有緣。”
小林以方差點蹦起來,那是村裏老爺爺口中的鳳凰?他竟然見到了!他還想再問,師傅卻按著他手臂,不讓他動,而是盯著他手腕上的金線說:“不要動,不要問,將來,你什麼都會明白。”聽到師傅這麼說,小林以方也不再問,看著師傅盯著那金線,轉頭問道:
“師傅,這是什麼。”師傅沒回答他,他也隻能和師傅一樣盯著,隻是看著看著,他竟然覺得那根金線在動,確切的說,在生長,在他驚奇的目光中,那根金線兩頭連在了一起,正好繞著他的手腕,沒有打結,沒有痕跡,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是斷開的。看到金線長好,師傅放開了他的手臂,對他說“以後就戴著它,不要取下。”說完就轉身回了房間。小林以方舉起手腕,翻來覆去的看著,卻也搞不明白這個到底是什麼,隻是他很聽師傅的話,師傅說的,一定是對的,他一定會一直戴著。
那天起,師傅開始教他學字,一種他看不懂的字,和以前師傅教的字完全不同,師傅告訴他,你現在不用看懂,但你要記得,要學會,你現在學的是“道理”,寫的也是“道理”。
那天起,師傅教他琴棋書畫,師傅說這叫修身。
那天起,師傅教他運氣,教他學劍。
那天起,他開始夢到一隻小鳳凰,經常在夢裏和他玩鬧。
當年的事情在林以方腦中閃過,師傅也開始讓他跟著祭拜天地。儀式很快結束,正當他要收拾下回屋時,卻聽到師傅的一句話驚在原地。
“小方,你收拾下,今晚我們搬離此地。”
他驚的不是師傅說走就走的決定,因為師傅早已透漏他們不會在鳳棲村待的太久,所以他早有心理準備,他驚的是今晚正是中元鬼節,師傅卻要連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