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會這樣?
"如果打掉孩子我會死的,我會死的,你聽到沒有!哦,對,你巴不得我死吧,我死了你就好獨占黎寒磊,對不對!"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姐,我一定會讓你生下孩子的!"她下定了決心,保證道。那頭的韓晴兒恨恨地冷笑:"江盈雪,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江盈雪紅著一雙眼終於站到了黎寒磊的房門口,猶豫了片刻還是敲了門。門應聲打開,黎寒磊穿著一件睡袍出現,看到門口的她,眼前一亮。
"雪兒!"
避開他的碰觸走了進去,兩手一拉,身上的浴裙鬆開,露出隻圍了浴巾的身體。黎寒磊不明所以,她悠悠地開了口。
"黎寒磊,對於我爸所犯下的錯,對於你待我的好,我都無以為報,我想,我若有值得你留連的,或許也隻有這副身體,隻要你需要,我可以給你,請你不要讓韓晴兒打掉孩子,不要讓她失去愛人,就算我求你。"
黎寒磊滿心的歡喜像澆了一盆冷水,他的表情凝固在那裏,緩緩轉移,變得不可置信,既而沉痛。"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韓晴兒是她的姐姐,因為江濤是她的養父,她不可能視親情於不顧,所以不能不管韓晴兒,又不能不報答他對江濤的寬容和對她的眷寵。
想了良久,她才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沒有再說什麼,主動上前,抱住他,吻上了他的唇。黎寒磊像被觸電了一般,繃緊身體立在那兒,江盈雪在他的唇上輾轉著,身體貼在他身上,柔軟得讓人發狂。這是他所渴望的身體,是他喜歡的人兒,更是從小就信任的曾經發誓非她不娶的人兒……
江盈雪吻得忘我,就像一隻撲火的飛蛾,明知道撲過去隻會是一場毀滅還要義無反顧。她願意,為他而死,哪怕是--馬上!
臂突然一緊,她被推開,迷蒙的眸子裏映出了黎寒磊僵硬的臉。"雪兒,我需要你,需要的不僅僅是身,更是心!"他的眸光沉痛,轉身用背對著她,僵直的身體因為她的勾引而悸動著,卻強忍著不願意碰觸。
心,她也想把心交給他,隻是不能。韓晴兒如果被強行打了胎,那該是多悲慘的事,以她從小就好強的個性,真的會去死!
她答應了韓晴兒的,一定不能讓她打胎。
心裏的糾結與委屈最終化成了淚水,她忍不住唔唔地哭了起來,邊哭邊無助地詢問:"黎寒磊,我到底要怎樣,你才會同意韓晴兒生下孩子,難道要讓我去死嗎?"
"雪兒!"
黎寒磊深呼,聲音裏帶了驚怕。
"不許想著死!"
她還能怎麼辦?"如果你不讓韓晴兒生下孩子,如果你拋棄她,我就真的會去死!"
黎寒磊良久不語,許久,才撿起地上的睡袍為她穿上,在她的肩頭重重地拍了拍,"如果這是你的期望,我……服從!"
從她身邊走過,他走了出去,關緊了門。江盈雪身體凝聚一陣,突然不可抑製地抖了起來,越抖越厲害,最後歇斯底裏地哭了起來,直哭得胃抽緊,發痛,又不停地嘔吐起來。
直到把胃裏的食物和肺裏的空氣全部吐盡,她這才白著一張臉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間,疲累地躺在了床上。
蒼白著一張臉帶到醫院,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病曆,辦公室主任走了過來。
"你的病人被餘教授接了過去,你去他那裏取吧。"
沒精打采地走向餘少為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此時並不安靜,似有人在爭吵,聲音源源不斷地傳了出來。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餘少為,虧得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你竟然希望我過得不好!"
"我不是希望你過得不好,而是希望你過得好!晴兒,醒醒吧,好多事情就算我幫你瞞過一時,能瞞過一輩子嗎?"
"我不管!少為,你要你不說,會有誰知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隻要我叫你幫忙,你就算是被你爸打死也會來幫我,可現在呢?動不動就勸我離開磊哥哥,離開了他我怎麼活!"
"我隻是想你幸福,想你快樂,聽我的,現在離開他還來得及,至於孩子,我可以和你一起養,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照顧你的!"
"不可能了!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我死就最好閉緊嘴巴誰也不要說!"門呼啦一聲拉開,裏麵的人大步跨了出來,在看到她時突然定住。
"是你?"
江盈雪的臉更白了一些,她雖然知道裏麵的人是韓晴兒,但她突然地出現,自己還是有一種做了賊般的感覺。
頭低下,她努力平靜地道:"我隻是來送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