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看了看園子裏的景致,歪頭笑了笑,“這院子還真是完全的溫念之你的風格。”
“什麼風格?”溫念之笑了笑,反問水月。
“完美無缺的讓人心驚。”水月直言不諱,伸手指了指園子中的景色,又看了看溫念之臉上終年不變的淺笑迷離,“你若走在其中,美得就像潑墨畫中仙。”
溫念之笑了笑,繞過回廊,“那我就把你這句話當做讚美好了。”
眼看著偏廳就要到了,水月扯了扯溫念之的衣袖,說道,“念之,你從暗門回一趟映月閣,幫我把書桌上的放的幾張繪稿拿過來,就是上麵畫了一些棋盤之類的那些。我跟柳淵澈做了生意上交易,不給他些甜頭,怕他不會輕易出力。”
“好。”溫念之笑道,轉身離去。
水月並未直接走去偏廳,而是轉身繞過回廊,去了另一個房間。水月剛坐定,兀曜閃身進門。
“宋家的事情怎麼樣了?”水月開口問道。
“已經通知了官差有人在秋日宴鬧事,驚了知府家的小姐,衙門的人已經帶走了宋家兩兄弟。”兀曜稟報道。
水月頷首,當時在宿柳樓看到宋家兩兄弟打起來,水月計上心來。立刻折身出了宿柳樓,讓兀曜即刻去通知附近官差,就說有人在宿柳樓鬧事,快出了人命了。
錦州官差都知道,十月初七是宿柳樓設秋日宴的日子,來往都是些富家貴胄,更何況還有太守府的掌上明珠劉沁兒,他們自然不敢怠慢,聽了來人稟報,領著四五人就去了,將宋家兩兄弟抓了回去。
“兀曜,你現在去大牢裏,打點一下衙役,讓那些官差不必上報太守,關宋家兄弟他們二人一天時間就行了,明日這個時候再放他們出來。還有,兀曜,你幫我查一下花想容的來曆。我總覺得今日宋家兩兄弟反目之事有些蹊蹺。”水月蹙眉吩咐道。
“是。”兀曜領命。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好的宣紙遞給水月。“這是嶽涪成的認罪書,已經簽字畫押了。他已經承認與宋雲意勾結,源城劫鏢一事。”
水月接過粗粗一看,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神色莊重對兀曜躬身彎腰施了一個大禮,“兀曜,最近我諸多事情都勞煩兀曜操持,此事對攬月山莊,對我都至關重要。水月無以為報,隻能在此謝過。”
看到水月行如此大禮,兀曜頓時慌了手腳,連忙起身扶起水月,神色有些不自然,似是微微有些惱意,伸手扶起道,“水月,我兀曜做這些不光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攬月山莊。你爹對我有知遇之恩,陳長老對我有栽培之意。而你對我來說,更是……”
看到水月微微驚詫的神色,兀曜頓住話頭,話鋒一轉,“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水月你就不必如此生疏客氣。我還要去一趟衙門,就先走了。”
兀曜的話音一落,整個人也房間裏快步消失。隻剩下水月對著半掩的門,思索著剛剛兀曜未說完的話,她對他來說,更是什麼呢?!還未來得及細想,已經有丫鬟過來知會水月,大公子已經到了偏廳,請她過去。
走到偏廳,果然看到一個長樂坊管事模樣的人背對著他坐在偏廳。溫念之則閑閑的坐在主位上喝茶,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聊得極為開心。
水月踏進偏廳,啟唇道,“你們在聊什麼呢?念之可是很少與無幹的人搭話的哦。”
聽到水月的聲音,背對著水月的那人立馬站起來,轉身朝水月一拜,“隋千秋,見過小公子。”
原來是他。水月微微一笑,“隋爺見外了,水月有失遠迎,理該致歉才是。”
“無礙,我來之前坊主交待過,小公子可能不在府中,吩咐我耐心等候即可,一定要將這宋雲意欠的一千兩的賭債借據親自交到您手中。”說罷,隋千秋從袖中掏出一張黃韜箋,雙手奉上。
水月接過,並未看一眼,收入袖中。朝溫念之笑道,“念之,那個……”
“已經給了。”溫念之笑道,他的嘴角牽著柔和散淡的笑容,漆黑的眼眸幽深不可度測,沒有任何焦距,卻是看著一旁的隋千秋的。
“哦哦,是的,剛剛溫公子交給在下象棋的繪稿和技法,在下已經收下了,略略一看,實在是妙不可言啊!比那個六博果然好多了。”
“在下剛剛和溫公子交談幾句,發現大當家見多識廣,小公子你又天賦異稟,都是天人之智!實在令在下歎服不已。沒想到二位原來是南越人。”隋千秋立即接話,看兩人的目光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