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那人一閃便不見,窗戶也關上了。
此時,容溪的身後響起一陣馬蹄聲,三匹馬狂奔而來,為首的一人行至容溪近前便從馬上滾了下來:“頭領!我等……”
正是阿甘三兄弟,容溪淡淡的看著他們,她的目光清冽,神色沒有一絲的波動,聲音亦平靜無波,“三位,睡醒了?”
阿甘等人更加羞愧,頭垂得更低,“頭領,我等……實在是……請頭領責罰!”
他們當然說不清楚,怎麼會說得清?容溪在出來之前在他們的房間裏下了迷藥,讓他們小睡了一會兒,出門之前告訴門上的人,如果他們醒了就叫他們趕來宋府。
而容溪爭取這一點時間,不過就是為了在宋府門外和冷亦修留下的肖勇等人見個麵,交待一下。
“回去再說,先辦完眼前的事!”容溪看著他們說道:“本頭領接到消息,宋宗主殺了習先生!”
阿甘三人霍然抬起頭來,眼神驚異,“這……”
“本頭領以為,宋海致一定是對王爺起了異心,畢竟苗疆對朝廷的不臣之心久矣!也許正是想借此事撕開一個口子,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為王爺守住這一關!”
阿甘等人不過就是護衛,其它的事情哪裏懂這麼多?何況還是涉及到國家大事,更加迷茫了,兩個人聽著容溪的話怎麼聽都覺得有理,不管如何,保住王爺的利益,才是真的。
“那我們……”阿甘有些著急的說道,他看了看自己這邊的幾個人。
容溪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本頭領今天晚上來就是來探探虛實,先摸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會兒我會和他去書房談,雙方都摒退左右,你們借機看看有沒有習軍師的屍體。”
“可是,您……”阿甘對頭領的安危很是擔憂。
“無妨,有聖森跟著我,再說,我想暫時不會僵化到如此地步。”容溪一副為了王爺,死都不怕的神情更激勵了阿甘等人。
“是!”
門內響起了腳步聲,門外的人都轉過頭看著裏麵,神情各異,各懷心思。
門聲響起,溫員外最先走了出來,宋海致跟在他身後一米左右的距離,容溪一見這個出場順序,微微笑了笑。
溫員外一見容溪,立刻神情悲慟了起來,聲音也哽咽道:“頭領……”
“我都知道。”容溪打斷他的話,心想這位溫員外倒是個演戲的好手,溫員外一聽她說,立刻止住了話,垂頭站在一邊。
見到身份確認,又趁著溫員外和容溪說話的功夫細細的打量了她身後的人,除了不認識冷十六之外,阿甘三兄弟都在,讓他放了心。
“哎呀,呂頭領,本宗主都聽說了,這位燕頭領可真是該死!”宋海致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容溪。
眼前的少年從黑馬上跳了下來,腰細腿長,身姿輕盈如燕,卻有一種柔韌而堅挺的氣質,他的發隨著他的跳躍而飄動,如一麵在風中展開的旗幟,他的目光清亮,挑起的眉梢眼角盡是淩厲的威風。
他微微抽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過激賞,果然好人才!
“所幸已被我等發現而敗走,”容溪攔下他的話轉移了話題,“不知……本頭領可否進府與宗主一敘?還有其它的要事相商。”
宋海致已經從溫員外那裏知道,這位新頭領還有重禮相贈,此刻自然會意,隨即側身讓道:“請,請!”
容溪回身把馬交給了阿甘,趁著這個功夫又對他遞了一個眼色,阿甘點了點頭,本來還在納悶溫員外怎麼會從裏麵出來,現在又被容溪的眼神給岔了過去。
冷十六的心裏捏著一把汗,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過刀柄,這也太懸了,各方麵的人都見了麵碰在一起,一句話說錯就有可能穿邦,而這位王妃卻敢於如此做,遊走在幾位心狠手辣的人之間自如說笑,轉移著話題,他突然替冷亦修擔心,這樣的王妃,王爺能夠製服得了麼?
遠在京城的冷亦修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喝了一口茶,繼續待著消息,屋中站立著那位攔轎喊冤的婦人,正在焦急的絞著手指,眼睛不時的望向窗外。
終於,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還有誰跑動的聲音,越來越近的同時,還有兩個嬌嫩的聲音道:“娘!娘!”
那婦人再也站不住,猛然提著裙子跑到了門口,伸手拉開了房門,月光下一對小小的人兒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