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敘深給那邊的小提琴手打了個眼色,音樂一轉,換了一曲。
正是他們在五年後酒會上一起跳的那首曲子,樂白曉內心充滿了掙紮,努力地告訴自己不急,最好再等等。
婚姻不像他以為的那樣簡單,或許呢,淩敘深還沒有理清他們之間的感情。
哪怕他極力否認,可其實他對她的好,是建立在同情與責任上的。
“我的公主,願意陪我跳一曲嗎?”樂白曉糾結異常的時候,麵前一隻修長的手伸在她的眼前。
樂白曉沒有拒絕,她無法拒絕自己的心,總是為他而跳動悸動的心。
隨著舞蹈兩人的肢體接觸不斷,幾分鍾後淩敘深臉色有些異樣,可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今晚的初衷。
手臂將她繞了一圈繞回來的時候摟緊她的纖腰,呼吸有些重地在她的耳邊問:“老婆,下周日訂婚好嗎?”
淩敘深的聲音加上小提琴的音樂,還有這用盡心思布置出來的氛圍,樂白曉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猶豫地問道:“為什麼這麼急,等我把工作室的事忙過去再說不行嗎?”
淩敘深有些抑鬱地接道,“不行。”他見她仰起臉來,不由覺柔和了臉色,“老婆,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我們一家四口早點在一起不好嗎?”
樂白曉說不出不好來,然而就是這麼巧地,淩敘深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特定的鈴音,讓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正好一曲終。
樂白曉看著他往桌上閃著光的手機看過去,笑著對他說道:“你先接電話吧,我去下洗手間。”
然後轉身就往那邊的洗手間裏走了過去,腳步匆匆間是她極力的讓自己鎮定的努力。
進了洗手間,樂白曉咬著唇拿涼水衝了下臉,無聲地往外麵走了出去,躲在昏暗的角落裏看著那邊正在接電話的淩敘深。
是王夢瑤的電話吧?
她聽得出來,她也感覺得出來,淩敘深對王夢瑤的感情不一般。
那邊不知在聊什麼,竟然幾分鍾都沒有掛掉電話,樂白曉就那麼一直在角落裏看著那邊的淩敘深。
直到快二十分鍾的時候,她才見淩敘深掛掉了電話,順便往洗手間的方向看過去。
樂白曉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拍了下臉,讓自己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小肚雞腸到連他接個電話都要不開心。
樂白曉走出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笑著問對麵的淩敘深:“是工作上的事嗎?”
他們之間很少談及工作,從她辭職以後,她忙起自己工作室裏的事來,在一起的時間裏都格外珍惜從不提及工作。
要是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時候,有女兒樂溫言的嫌棄,他們更不會提及工作上的事。
淩敘深的目光閃了一下,掩住了某些情緒,似是而非地點了下頭,看向她又說道:“老婆,剛才我問的事,你還沒有給我答案。”
樂白曉見他糾纏於訂婚的日子,努力地笑著對他說道:“不要,我要再考驗你一段時間!”
淩敘深,給我們彼此一點時間來考慮吧。
樂白曉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最後毀於一旦,沒有信任的婚姻怎麼會長長久久呢?
他們都需要時間來認清理清自己的感情。
“為什麼?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是……”淩敘深自己不願意往那方麵想,但有些事在他們中間,他還是想說清楚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老婆,兩家已經見過麵,都在望眼欲穿地等著我們自己把日子定下來。”
說到後來,他都有些長輩般的嚴厲了。
樂白曉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浪費時間糾纏,她偏開臉笑容不沒有那麼自然地說道:“你就當我是在任性好了!”
兩人又一次有些僵持,樂白曉這幾天裏沒有見過兒子女兒,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就堅持要回家。
淩敘深有些不明白她的想法,他是想盡快將他們的關係定下來的,不說他找了她五年。等了這整整五年,好不容易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為什麼婚期上會一再被她拒絕?
兩人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
等進了樂家的門時,樂溫言和樂溫燁兩隻歡呼著往他們撲了上來,樂溫言再聰明絕頂都是個四歲多的孩子,此時抱著她脖子怎麼也不撒手。
不停的盯著樂白曉的肚子,充滿了期待地問她:“媽咪,弟弟是不是快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