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兒奔兒”就餐是在有水的桶裏。開始時吃小魚,後來吃小蝦,現在居然吃起了剝皮的大蝦仁、龍蝦和裏脊肉,而且還要一個個地喂給它,掉在桶裏的它決不會低頭去撿。最可惡的是,它吃累了、吃困了時,就閉上眼吃。開始我沒有發現,後來無意中看到它閉著眼,按你遞給它食物的頻率,嘴一張一合。於是,我故意喂它幾個就頓一會兒,它仍然閉著眼,嘴一張一合,直到它空了幾口水,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看看我,看到我又伸手喂它了,就又閉上眼……
“奔兒奔兒”一天到晚除了吃、睡,便愛跟你撒嬌。你走到哪兒,它跟到哪兒,你坐下看電視,它就在你腳下轉圈兒,直到你抱起它,它便舒舒服服地靠在你身上,任你撫摸。鄰居都說它通人性,見人不縮頭。可不是嘛。一次,它在街上遛彎兒時,追得我們小區區委會老大媽在院子裏亂跑。其實它並沒有惡意,隻是想跟你親近,但由於它的個兒太大,而且傳說烏龜咬人不撒口,往往把人嚇得半死。
更奇的是,我家的“奔兒奔兒”還愛看電視,而且非得看動畫片。每次我要看電視劇時,它總是在我懷裏亂扒亂鬧,直到我將頻道轉到動畫片,它才安靜下來。因此,大部分電視劇我都看不全,常讓同學給我講,他們總是不耐煩地問:“你晚上都看什麼了?”我隻好不好意思地說:“還不是因為我那個‘弟弟’小奔兒奔兒!”
自由小衛士
天津 倪楚軒
爸爸買來河蟹與家人共享,不想媽媽在烹飪時一不留神,讓一隻小蟹溜之大吉,沒人察覺有漏網之“蟹”。然而在全家人飽餐之後,才看見一隻不過三分之二個手掌長的“小逃兵”站在眾人麵前,於是群起而捉之。這家夥跑得那叫快,一會兒在床下打埋伏,一會兒在沙發下打遊擊,陣地轉移之迅速,讓全家人趴在地上四方打轉,好不辛苦。最後終於被老媽逮了個正著。於是我找來了大瓷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關它個“禁閉”再商量如何處置它。
這一關就是兩天,沒給它吃的。這家夥脾氣可不太好,平日家裏寂靜無聲,這時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瓷盆裏踱來踱去。細巧的腳連著修長的腿寂寞難耐地擺動著,似乎要戳穿這瓷盆,找回自由,重反喧鬧。
終於,這哥們兒在第三天夜裏因為耐不住寂寞而“蹌路”了。它的跑路惹得全家大亂,以家裏最高行政長官老爸為首,發動捕蟹行動。於當晚7時43分在家中冰箱後的電線上發現了“逃竄犯”——小蟹。看看全家人翻箱倒櫃後飽經塵土的臉,再看看電線上依舊悠然自得、蕩著秋千的小蟹,真讓人哭笑不得。
也許是小蟹這三番五次的一走了之,使全家人猛然察覺:咦,這小家夥很有性格嘛!於是家人都開始關心照顧起它來。兩三天就喂它一點兒火腿,換一回水。
這哥們兒心情好時,也有幾次企圖越出高盆蹌路,不幸總被我從鞋架下、書櫃下捉拿歸案。有時我引吭高歌,小家夥便會耐不住寂寞地隨歌起舞,還真有翩翩風采呢!
一個半月過去了,家人已經習慣於一進門就來到瓷盆前看看小蟹;也已經習慣於晚上熄燈後聽到它那不安分的頓足聲……
然而,它最後一次蹌路卻不像往常一樣幸運了。它翻上“高牆”,卻因太滑而滾回盆裏,摔掉了一條腿。——這是它最後一次為了尋找自由而蹌路的經過。也因此,它的生命之火一點點熄滅著,但它還是一有機會就奮力想越過高盆找回屬於自己的自由。然而天冷了,它似乎被凍僵了……
終於,終於有一天,它真的被凍僵了!從那天起我們再也不用想方設法找回逃跑的它了,因為——它死了!可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小蟹死在盆底時的那個定格動作——前腳抓緊,後腿上提,奮力向上爬的姿勢。這個動作像是用鮮血寫著“捍衛自由”的大字一樣刻在我的心頭,令我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