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南俠生警惕夜護府衙白五爺順心意大鬧開封

雖然在包大人床前自言自語,說如果包大人不能秉公執法,就讓他生不如死,但白玉堂卻從心底裏相信他能夠為顏查散伸冤。再加上他已經把顏查散的事告訴了身在開封府的展雲,展雲一定不會不管這件事,所以白玉堂在看到雨墨進入開封府後,就放心地離開做自己的事情了。

至於白玉堂要做什麼事情,很簡單——找麻煩。

這幾日江湖傳言,南俠展昭被封“禦貓”,惹怒了陷空島的“錦毛鼠”白玉堂——要知道,貓可是克著老鼠的——白玉堂扔下陷空島的所有事務,隻身前往開封府找展南俠的麻煩了。白玉堂不知道展昭聽說這件事是什麼想法,畢竟兩人不認識,但展雲的反應他倒是可以猜出幾分:她死也不會相信白玉堂會為這種事情看不開,所以估計會嘴角抽筋,卻懶得分辨,因為白玉堂自己很喜歡聽別人詆毀自己。當然,陷空島的其餘眾人也是不相信的,一方麵他們了解白玉堂為人,從來不在意名聲,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則;另一方麵,他們雖不知展雲是女孩子,卻知道展雲的兄長就是展南俠,白玉堂就是再小心眼,也不會找好友兄長的麻煩。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陷空島其餘四鼠覺得事情蹊蹺,便打點行囊一同上京。

在京城的白玉堂卻對此一點也不擔心,正如展雲知道的,他正在欣賞別人對他的“詆毀”。但與以往的推波助瀾不同,這次的流言卻是白玉堂自己傳出的。原本,“玉麵雙俠”名聲雖然比不上南北兩位大俠,卻是遠勝其他江湖人士的,可就因為白玉堂自己都對一些詆毀的信息表示“同意”,展雄韜的名聲還好,白玉堂的名聲卻是大大不如了,甚至傳出“白玉堂雖俠義,但行事卻詭異,毫無大俠之風,不管是‘五鼠’,還是‘玉麵雙俠’,都不應該有白玉堂此人在內”的說法。好在,熟悉白玉堂的人都隻道是他平時雖不殺人,卻總是將對方折騰得死去活來,所以有人報複才傳出流言,並不相信這些話,否則,白玉堂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當然,白玉堂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流言”中說的:找展昭的麻煩。為此,他可是煞費苦心,生怕展南俠不為他頭痛。

等到開封府審完顏查散的案子,判他無罪釋放之後,白玉堂終於開始行動。

結案當天晚上,白玉堂就來到開封府衙,卻沒想到,一進府衙,就發現守衛比之前森嚴,心下生疑,後來終於想到,他之前夜探府衙,寄柬留刀,開封府不增加守衛才是怪事。當下也不以為意,依舊飛身上房,從屋頂上向衙內觀望。卻沒想到,他剛抬頭觀橋,就看見展雲正跟幾個人吃飯說話,其中有一個人穿著大紅官服,頭戴烏紗帽,其他人都是捕快衣服,仔細聽他們說話,就知道穿紅色官服的人,就是展雲的兄長、白玉堂的找茬對象——南俠展昭了。白玉堂仔細一看那人,卻想起來之前包大人陳州放糧之時,兩人在安平縣上有過一麵之緣……恩,是三麵。那天,他在安平縣的醉仙樓歇腳,正好遇到項福,卻發現項福幫安樂侯龐昱為禍鄉裏,憤而離去,當時,展昭就在旁邊,想來是在跟蹤項福。那天晚上,他到苗家集取回白天替人還的高利貸銀子,沒想到展南俠竟然也在,兩人後來還將苗家的銀子對半平分。後來,包大人路經安平縣,在縣中駐紮,白玉堂猜到項福對包大人不利,所以潛入驛館想整治項福,結果項福被他跟展昭兩個人一人一腳踢倒在驛館院中,被衙役當場拿獲。

認出找茬對象,白玉堂沒有立刻下去,反而繼續趴在房頂上聽他們說話。他們先是自己相互開玩笑,然後將話題引到白玉堂身上。

“展大人,您為什麼忌憚這個什麼‘錦毛鼠’白玉堂?要我說,以您的本事,管他什麼‘這鼠’‘那鼠’,‘白糖’‘紅糖’,都不在話下。”

白玉堂心中納悶:這是什麼人啊,這麼不會說話。再看展雲,他似乎想笑,卻明顯笑不出來,表情糾結著,白玉堂看了都想發笑。

說話間,那人就要敬展昭酒。白玉堂立刻從隨身的百寶囊中取出墨玉飛蝗石,看準時機,飛蝗石正對著那人手中的酒杯而去。也是石頭打出的時機合適,那人與展昭碰完杯子,舉著酒正準備喝,就聽到一聲響,酒杯被打得粉碎,酒灑了那人一身,卻絲毫沒有傷到人。

“這是誰啊,這麼缺德?”那人立時叫出聲音來。

展雲一看,就知道是白玉堂的手筆,撲哧一笑:“古人說背後不說人短,果然不錯,這不就抓了現行?”

展昭也看出來人是白玉堂,立刻來到院中,眾人緊隨他而出。展昭環顧四周,高聲說:“在下展昭,敢問可是白兄?請下來一敘。”白玉堂跟展雲是多年好友,兩人還闖出“玉麵雙俠”的名號,因此展昭雖然與白玉堂互不相識,卻也知道他的幾分性情,更何況兩人之前還兩次聯手整人,哦,是行俠仗義。他知道白玉堂不會像傳言中說的“因為‘禦貓’的封號而心有不滿”,所以才放心出聲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