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安生歹意殺人滅口白玉堂心捉狹再塗元緒
如果是外鄉人想住在開封府,無非是幾種方式,住客棧、租房子、或者投奔在開封府的親朋好友家裏。白玉堂作為陷空島五鼠之一,自然不會擔心居住的問題,可他究竟住在哪裏,這可難壞了來到東京汴梁尋找錦毛鼠的四鼠。
陷空島五鼠,自然是五個人,分別是鑽天鼠盧方,徹地鼠韓彰,鑽山鼠徐慶,翻江鼠蔣平,還有錦毛鼠白玉堂。他們五人平日住在陷空島盧家莊,以打漁為生。原本五鼠中最小的一個並不是白玉堂,而是白玉堂的表兄白金堂。白玉堂在離開九嶷山之後,在潭州遇到展雲,兩人一起順著長江而下,一路遊玩,後來遇到了四處求醫的白家人。白家人見白玉堂醫術高明,將他請到陷空島為病入膏肓白金堂醫治,醫治過程中,白金堂認出白玉堂隨身的玉佩是白家當年送到丁家的賀禮,這才知道白金堂的真實身份,見他行事並非常人,便將白家刀法傳給他。彌留之際,白金堂請五鼠照顧白玉堂,並把白家托付給白玉堂,白玉堂也承諾會好好教導白雲生,於是五人當著白金堂的麵結拜成為兄弟。
後來,白玉堂遵照師父的吩咐,跟展雲一起繼續在江湖中奔波,隻是定期回陷空島與五鼠相聚,直到展雲母親病逝守孝,白雲生重孝已過,才正式在陷空島住下,每日教導白雲生修武習文。
陷空島在全國各地都有產業,在汴梁自然也有。四鼠來到陷空島在汴梁的客棧,卻得到錦毛鼠沒有來過的消息,到其它產業問,也都回稟白玉堂沒有來過,又派人全京城打聽,隻得到了白玉堂在幾日前用朝中十個官員家裏的藏寶,堵住開封府大門的消息。四鼠知道白玉堂在開封府折騰的事情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就說偷寶物一事,連苦主自己都不敢認下失物,開封府就更不可能追查這件事,所以最後是開封府忙亂一通,十個官員暗氣暗憋罷了——便略安下心來,慢慢尋找。
白玉堂在哪裏呢?他現在住在當朝太師龐吉的府上。龐吉是當朝太師,加上龐吉的女兒是西宮貴妃,聖寵尤盛,所以府邸雖不比皇宮金碧輝煌,卻也是亭台樓閣,雕廊畫棟。其中有一座樓,叫水晶樓,樓內裝飾精巧,龐吉的兩個寵妾住在裏麵,白玉堂就在這裏。白玉堂每天白天出門,晚上等樓中人都睡了才回來,所以沒有人發現他在這裏。
白玉堂自以為很仁慈地給開封府一些喘息的時間,將下一個麻煩推遲到幾天之後。
定更之後,天色已暗,宮門已關。白玉堂身穿一襲白衫,從一片房上略過,落在宮中的一個小院落中。
白玉堂覺得,既然展昭“禦貓”的封號是皇上所賜,那麼不向皇上顯示自己的能力似乎說不過去,所以他最主要的打算,就是在深宮走一圈。
這個小院並不大,主屋還亮著燈。白玉堂聽到有人過來,飛身上房梁,隱在暗處。來人是一個小太監,手上端著一盞茶,穩穩地走進主屋。
白玉堂在窗欞紙上輕輕戳一個洞,見屋內還有一個太監,年齡稍長,坐在當中,小太監放下茶,立在一旁。年長的太監默默不語,小太監則小心搭訕:“前幾天的茶您覺著不好,今天奴婢專門跟都堂大人那裏的朋友要來皇上喝的龍井,您試試。”
大太監緩緩答話:“要一些茶倒是不要緊,不過你以後還是少跟都堂那邊的人來往,小心人家害了你還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麼?要不是您教導,奴婢哪裏知道這些。不過人家畢竟是管事的,要是他們找事,您倒還罷了,奴婢哪裏惹得起他們?不過,奴婢說是過去討好,實際上卻是暗中向他們打聽事情呢。”
大太監聽了這話,神色一動:“哦,你可聽到什麼事?”
“以前倒是沒聽說什麼,就是今天過去的時候,看見他們拿了一匣子人參,說是聖上見都堂上了年紀,年老體虛,是當初伺候他的時候太操勞,所以專門賞下來配藥泡酒,延年益壽。”
大太監的臉色立時不好,沉默一會兒,才開口:“何喜,我問你,我平時對你怎麼樣?”
“自然好。”
“好,那你把我屋子裏架子上的銀酒壺拿來。”何喜聞言去去酒壺。
片刻之後,何喜取回酒壺。太監接過酒壺,捧在手中仔細看看,然後放在桌上,轉身對何喜說話:“何喜啊,明日是十五,公公我要請都堂大人在此賞月月,你現在就去請。哦,還有,”說著,他來到旁邊的書桌前,磨墨寫下幾個字,交給何喜,“這是方子,你明日去太醫院抓了,讓他們磨成藥粉,若問起,就說是我舊疾犯了,這是一直用的舊方子。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