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反駁,快喝藥。”事關離夙的身子安康問題,傅流音自然不會馬虎。
這寒氣入侵,可大可小,她可不願離夙以後落下什麼病根。
“我……唔……”離夙張口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嘴裏就被塞了一勺子的藥汁,那苦澀的藥味瞬間在口腔中散開,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感覺讓離夙那張俊美的臉頓時間皺成一片,眉頭蹙得緊緊的,眼眸中滿是無辜。
“乖乖喝藥。”看著離夙那滿臉皺眉的樣子,傅流音嘴角輕揚著,泛著淡淡的笑意,抽回離夙口中的湯匙,重新放置在藥碗中,輕輕地攪動著。
“張口。”傅流音笑得很是張揚,眉眼彎彎地,一勺又一勺地喂向離夙。
苦不堪言的離夙又沒法子拒絕這個人笑意盈盈的小女子,隻是心底還是有些忿忿不平,這個小女子真的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收回湯匙,傅流音看著手中的空碗,又看了眼離夙那皺著眉,滿臉難受的樣子,心底發笑,卻在瞅到離夙那越發深邃的眸子時,收斂了臉上的麵容,一本正經地將手中的空碗放置在床榻旁的條幾上。
“啊……”剛剛俯身放下手中空碗的傅流音,一著不慎,驚呼中,就被離夙翻身壓在了床榻上。
“你……唔……”詫異的傅流音剛想開口,張開的唇便被那薄厚適中的唇覆蓋住,趁機探入其中,順著舌尖,一股流轉的藥汁喂入其中,苦味一瞬間布滿整個口腔,頓時讓傅流音皺起了眉,想要反抗。
“唔……離……”想要反抗的傅流音雙手被離夙壓製在兩側,力度恰好掌握,禁錮的同時又不會弄傷傅流音。
唇瓣相貼間,苦澀的藥味蔓延著,良久良久,長長的,掠奪心肺的吻結束。
不知何時,離夙原本禁錮著傅流音的手早已鬆開了,而那原本被禁錮的素手已然攬上離夙的脖頸。
離夙單手撐在傅流音的一側,另一隻手,冰涼的指腹覆在傅流音那微微紅腫的唇瓣上,細細地摩挲著。
“流音。”離夙的聲音低啞中帶著一絲顫抖的磁性,深邃的眸光裏流轉著一種叫做情 欲的東西,令那黑色的眸子越發地幽暗,有著吞噬人心的幽暗。
“無賴!”傅流音渾身酸軟地倒在離夙的懷裏喘著氣,染著粉紅的臉頰,明媚的眸子裏泛著水霧,紅著臉收回攬著離夙脖頸的手,抵著離夙的胸口,氣憤道:“起開!”
太過分了,這人!居然讓自己喝這樣苦的藥!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會被這樣的苦澀嚇到,以後再也不敢和他親吻了?\t\t\t
“嗬嗬……”離夙發出一串低笑聲,煞是好聽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寵溺,俯下了身子,將光潔的額頭抵在傅流音的額上,凝視著,一瞬不瞬。
直到半響,才一把將傅流音攬在懷裏,在她耳邊喟然長歎一聲,“真好,有你……”
耳畔是熟悉的氣息鋪灑著,令肌膚不自覺地泛紅,被那寬闊的胸膛擁在懷裏,汲取著這一片溫暖,傅流音愣愣的臉上終是放鬆,散開了一抹傾城明媚的笑意。
是啊,真好,有你……
窗外暖暖的光線照射在床榻上,為相擁的兩人撒上一片淡黃色的光芒。
半響,離夙才側過身子,斜躺在床榻上,依舊是攬著傅流音纖細的腰肢,讓其能夠舒適地窩在自己懷中。
“我已經開始動手了。”靠在離夙的懷裏,傅流音淡淡的聲音傳來。
“嗯,需要我幫忙嗎?”離夙撫著傅流音的發絲柔聲地問道。
他知道傅流音說的動手是什麼,無非就是向傅家開戰罷了,或許早早就開始了,不論是之前的兵部侍郎李文博的貪贓案,還是刑部侍郎曹文的私鹽案,都有傅流音的助力介入。
隻不過處於幕後,並不是真正地動手,而如今的宣戰,則是以她自己的名義,真正地向傅家動手。
“暫時不用,”傅流音抬起頭來,平息下水霧的眸光璀璨奪目,內裏帶著一絲威脅,“但如果有需要你的話,可不許心疼你那青梅竹馬的師妹。”
“那是何人?本宮不認識。”離夙板著臉,煞有其事地說道。
“撲呲……”傅流音笑出聲,抬起手毫不客氣地捏著離夙的臉頰,“真是個狠心的男人,不過,我心悅。”
聞言,離夙刻意板起的臉上蕩開了一抹笑意,唇角微揚,眸光中滿是寵溺。
隻要能讓傅流音開懷,狠心又如何?哪怕與全天下為敵,他都不在乎。
翌日。
在太子府待了數日的傅流音終是在夜色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城東傅宅。
剛踏入大門,就聽見一聲慵懶的聲音,“喲,還以為你不知道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