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是該恨你,還是該殺你(2 / 2)

鮮血的味道很快在我的口中蔓延開來,我眼裏一片血紅,隻恨不得把拇指和手掌撕裂,活活吞下這塊肉下去!

最終,封寒北幹脆利落地抽了我一巴掌,直接讓我抽回了沙發上,作怪的牙齒也順勢鬆開。

仇恨地抬頭看去,他身上的襯衫已經淩亂,受傷的手鮮血淋漓,中間連結的皮肉也已經有點血肉模糊。

封寒北並不在乎,他開始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金邊眼鏡上濺上了一點血跡,襯托得他和平時判若兩人。

他現在,根本是個解除封印的惡魔,毫無人性可言。

“別怕,你有什麼可怕的。”脫衣服的動作堪稱完美,隨著袒露的身材越來越多,比八年前更加成熟完美的上身出落於人前。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我,薄唇中慢慢開啟,“八年前,我不惜與本家決裂,飛去津城找你。我當時隻想一夫一妻,一家兩口,我做你的先生,你當我的愛人,哪怕是過最清貧最普通的生活,我也滿心歡喜。”

我怔住了,連躲閃的動作都忘了,全部心神都被封寒北的話吸引過去。

“……可是,我自己這滿腔憧憬換來的是什麼?是整個陳家的空空如也,你陳荼的不告而別,甚至還拿著陳家老宅的地皮反咬我一口。”

恍惚間,男人的手已經掰開我的雙腿。越是在怒火旺盛的時候,這人的語氣便越加慢條斯理,“我在津城等了你那麼久,等到我發瘋,等到我死心……你說,我該恨你,還是該殺你?”

伴隨著剖心瀝血的低語,一陣劇痛傳來,我仰頭大張著嘴巴,機械地喘著氣,整個人失去了力氣。

每一道撕裂的痛苦將我推上懸崖,可是下一道卻更痛更慘烈,我一次次被打破承受的底線,卻苦於無法失去清醒,被迫承受全程。

單方麵的酷刑在狹小的沙發上持續了很久,刀刀淩遲著我的身體和意誌力。我眼前漸漸發黑,可是心裏卻更加麻木。

這個人,他竟然說愛我,竟然還這樣一臉情深……難不成,真的是我害他至此嗎?

無力地從沙發摔到地上,我兩腿顫抖,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而掠奪者,已經重新穿好了衣服,儼然和剛剛的行為劃清界限。他抽出兩張紙巾,擦淨了鏡片上的汙漬,來來回回地重複著,無比認真。

“你最大的錯誤,是不該招惹我。”重新戴上眼鏡,他又變回了那個高傲俊美的封總,扔下了最後的警告,“你欠我的還多,一筆一筆,慢慢還。”

“從今天開始,我需要你,你就要立刻出現。如果你不守約,我自然會幫你守約。等我沒了興趣,你才能消失,明白嗎?”

手裏的紙巾砸在了我的臉旁,我和它一起靜靜躺在地上,扮演著兩個被人遺棄的垃圾。

那雙黑色的皮鞋漸漸走遠,它越過了我的視線,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門。

半開的大門口,鞋子的主人冷漠地下著命令,“十分鍾之後把人帶走,打掃幹淨,再讓人送一套新沙發過來。”

下屬的答應和關門聲同時響起,最終徹底關上,終止了這場鬧劇。

等到室內的大燈被熄滅,我終於慢慢找回了力氣,第一個動作,就是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縮緊,再緊,回到了母體中的那種姿勢一樣,似乎這樣就能給自己一點安慰和保護。

我不是不恨,不是不憤怒,然而令自己更絕望的,竟然是心底那種不可遏製的遺憾和蹉跎感。

封寒北對我的恨,便是他對這份感情的真實寫照。我本以為當初他隻是玩玩而已,如今看來竟然並非如此。不是我一個人在飛蛾撲火,他也曾真的想和我共度一生。

就在他逼問我的一瞬間,我腦袋裏恍惚覺得,我可以好好問問他,將當年的事情問個明白,為這些年受的苦討一個說法。甚至於,我肯昧著良心,給他一次說出“隱情”的機會。

可是今晚的暴行,終於讓這點虛假的幻想,徹底成為灰燼。

封寒北這樣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蠻橫態度,仿佛我隻是可替換的一次性商品,隻是為了消減他心裏的不甘心而已。他需要證明,自己可以親手毀滅我在他心裏的影響。

他對我還有點興趣,他也在證明,那隻是一點性|趣。

無論封寒北嘴上說得如何天花亂墜,都無法改變他成為了犯罪人的事實。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冷血獨|裁者,他不配再得到任何原諒的可能。

也就是在今晚,終於,他將陳夢靈承受過的淩辱,一點不差地施加在了我的身上,敲響了我那份年少癡狂的喪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