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開車叫飆車,這位大寶同誌開車簡直是飆機,完全是那四輪車當私人飛機在弄,幾次讓我有種被甩出去的驚恐感。
尤其是合並車道的時候,我簡直感覺自己是擦著隔壁車後座過來的,瞬間連身邊是封寒北都不管了,瞬間和烏龜似的縮進了他懷裏,順帶摟住了手臂。
封總一個僵硬,卻也沒有推開我,無聲地默許了我的越界。
一路疾馳,直開到了一條新區的步行街。這裏向來號稱寸土寸金,東西也是要價不菲。
車往裏開,所謂鬧市中取靜,越往裏麵,人流量越少,但是門麵的招牌就更大更華麗,一眼就知道,比外圍又高檔幾倍。
停在一家名叫“狽”的成衣工作室門口,其餘幾人都神色如常,唯獨我如同殘花敗柳一樣,踉蹌爬了出來。
撐著膝蓋,我努力平複著胃裏的翻攪。
一隻無形的手在我的胃裏不停攪動,我卻怎麼也抓不住。
正在天人交戰間,卻見到麵前多出了一隻橫來的手臂。
上方有人涼涼地命令,“扶上。”
想起剛剛在車裏,這隻手臂如何有力地攬住我的後背、用力地護我入懷裏……我也不好再矯情拒絕,便伸出手握了上去,借著封寒北的幫助站直了身體。
“嘖嘖,難怪我媽說有了老婆就不一樣了,”瞿嘉寶故作老成地搖了搖頭,接著一伸手,用力勾上旁邊的方助理,“小方,咱們倆隻能含淚當狗,相依為gay啦。”
方銘凱推了推眼睛,平板的聲音裏一點起伏也沒有,“瞿二少,我這個人沒興趣當一的。”
聽著我噗嗤一笑,起先瞿嘉寶還沒有反應過來,猛然間雙眼瞪大。
他大罵了一聲,“老子哪裏像是被壓的——不對,我宇宙直男好嗎!”
說笑過後,我們一行四人走進了這家私人工作室裏。
兩扇玻璃門打開,漂亮的導購員們站成兩排,臉上掛著甜美的服務笑容,“幾位客人需要點什麼?”
這自然是方銘凱負責處理,他比了比我和瞿嘉寶,“我們預約了一件男士禮服,一件女士禮服。”
“好的,兩位請隨我這邊來挑選。”
服裝間足足有一長排,左邊是男款,右邊是女款。我和瞿嘉寶便就此分開,各自開始挑選起來。
女士禮服,無外乎是各種各樣的長裙,各種款式、長短不一,全都掛在高高的架子上。
薄紗的裙擺挨在一起,好似將天上的七色雲彩都摘了下來,揉成了絲線裁剪了進去,才會有這樣的飄飄欲仙。
指尖一件件地略過,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晚禮服,一時也有點看花了眼。
那邊的瞿嘉寶倒是挑得起勁兒,滿口指著,“這個,還有這個,這個,拿上我的碼子送過來……對了荼姐,你需要我幫忙嗎,今晚你可一定要豔壓群芳才行!”
“為什麼這麼說?”
他大咧咧地說,“你不知道嗎,除了他妹妹駱雪菲,寒北哥從來不帶其他女伴的。今天帶上了你,那些惦記寒北哥的女人肯定要嫉妒得不要不要……”
手指一頓,我不禁被他的話勾去了心神,“封寒北,從來不帶別的女伴?”
瞿嘉寶已經進了試衣間,聲音變得模糊了很多。
“……是啊,所以我哥老說寒北哥是金蟬子轉世,連一點女色都不沾的。”
怔忪之間,身邊的導購員見我久久沒有挪開手,以為我挑中了手上的這一件禮服,立馬誇讚說,“小姐眼光很好,這件水中茉莉是工作室主設計師的最新款,而且正好就是您的碼,您要不去試試?”
來不及拒絕,我隻得半推半就地走進了更衣室。
這件禮服下擺很寬,兩名導購小姐全都進來,一個拖著裙擺,一個替我換衣服。
“小姐,你身材可真好,腰又細又窄,鎖骨還這麼漂亮……”
導購員一邊動作一邊恭維著,正要幫我拆掉內衣帶的時候,被我一下子按住,“我自己來就好。”
她很識趣地收回了手,我轉過身迅速脫下了最後一層遮蔽,接著套上了禮服,這才轉過身來。
我不是害怕廉價的內衣被看穿,隻是……封寒北在胸前留下的那些痕跡,我實在不願意暴露在別人的視野下。
可惜,對方並沒懂我的心情,兩人相視一笑,明顯是看到了什麼,“進門那位是您的先生吧,兩位這麼恩愛,您可真幸福。”
我再也沒有接話,隻是低頭綁著腰間的帶子,手上控製不好的力氣卻泄露了我不安定的心情。
並非隻有夫妻才能並肩攬懷,並非隻有愛侶才能耳鬢廝磨。
有時候做了一些事情,沒有理由才是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