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紋小姐臉上稍稍一怔,似乎有點尷尬;然而,當看到自己的名牌手包泡在了咖啡中之後,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張牙舞爪地尖叫起來。
“喂,你怎麼回事!這可是我爸剛送我的限量款,有錢都搶不到的,就這麼被你泡爛了——你賠我!”
路母也忍不住脾氣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溫柔小意的人,此事被小輩如此奚落,口氣也不自覺生硬起來。
“這不是我造成的,要不是你隨便動手,我的手也不會受傷……”
“哼,受傷?你手上破幾個小口子,值得幾萬塊嗎?”
環抱著胳膊,年輕姑娘輕蔑地瞥了一眼,口氣難聽,“你們家早就破產多少年了,還擺什麼有錢人的架子?要不是你求著我爸讓我過來,鬼才肯和你兒子相親呢!窮光蛋一個,還裝什麼大蒜——搞笑!”
“你——!”
就在路母臉色鐵青,被哽得無話可說的當口,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掌,按下了她幾欲站起的動作。
路母神情一僵,扭頭看去,正正撞上了我似笑非笑的雙眼。
“你,你是——”
一想起我是誰之後,這位貴婦的臉色堪稱是走馬燈,青青紅紅的變化了好幾次,那叫一個精彩。
我享受著她的驚駭,像個熟稔的老朋友般,說了一聲,“好久不見啊……路伯母。”
瞧瞧此時的貴婦,雙眼瞪大,嘴唇顫抖,仿佛青天白日見到了活鬼,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破裂的表情。
嘴角微微勾起,我眼中充滿了難以形容的戲謔情緒。
我當然知道她有多難受,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前腳剛吹完牛皮,後腳就被一巴掌呼在了牆上,死相極其難看。
自然而然的落了座,隨後,我淡淡地對麵前囂張的姑娘說,“有話就好好說話,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沒必要這麼急赤白臉的吧。”
豹紋小姐還在心疼著自己的包包,抬眼忿忿地瞥著我,硬聲硬氣地問,“你又是誰,憑什麼在這裏多管閑事?”
眨了眨眼睛,我歪頭看著身邊臉色發灰的路母,“要不,你替我介紹介紹,我是誰?”
路母喉嚨裏跟堵著一團棉花似的,吞不下去,吐不出來,磕磕巴巴地說,“她,她是……”
“我是路先生的同事,阿姨,我們還見過的,不記得了嗎?”
善意地接過了話頭,我說得一派純真,滿臉都寫著單純。
路母臉色又死寂了幾分,僵硬著腦袋,硬是不情不願地點了兩下頭。
“記得,我當然……記得。”
潘小姐口氣怒了,“我管你什麼同事不同事,現在快把路錦周給我喊過來!我的包毀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話頭一轉,她眼珠子裏精光大盛,“對,你不是他的同事嗎?那就你給我賠錢,一個鋼鏰兒都別想少!”
在路母氣得直呼呼的背景音中,我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好啊,不就是賠償嗎,沒問題……你等等,我馬上就喊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