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祝福我不意外,因為她就是屬蒼蠅的,見到腥味兒一定會冒頭。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葉姿蘭有本事找到來封別館,甚至敢大搖大擺的直接上門,耀武揚威。
我當然不會相信她說“來替我出氣”這樣的鬼話,但是……坐山觀虎鬥,似乎也不錯。
於是,葉姿蘭款款向前走來,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她看了眼一臉驚詫的丁妙歌,手掌拖著下巴,口氣惋惜,“喲,尋死覓活呢?我是不是來得太冒昧,搶了你的關注度了?”
“你——”丁妙歌如鯁在喉,噎得臉色漲紅。
“你可別生氣啊,一生氣血就流的更快了,萬一再大出血,指不準真要蹬腿閉眼,過去了呢?我這個人膽子很小的,見不得死人……”
看著女人惡魔般的笑容,丁妙歌除了顫巍巍地喊了句“你閉嘴!”,壓根就沒有回嘴的餘地。
真要論資排輩,她現在頂多算是剛出洞的幼崽,何嚐見過葉姿蘭這種成了精的妖怪。
要比裝可憐,比牙尖嘴利,不好意思……葉女士才是祖宗。
見我全程保持冷眼旁觀的緘默,一旁的駱玲玉鎖死了眉頭,臉色一沉。
“陳荼,你要看戲看到什麼時候?立刻帶這個潑婦滾出我家!”
我壓根不吃頤指氣使的這一套,斜靠在牆壁上,慢悠悠地說,“駱太太,這裏好像輪不到我說話吧。現在的主人是你,又不是我。”
偏偏,駱玲玉卻咬定我很不無辜,“你還裝什麼,她不是你請來的援兵嗎?”
我挑挑眉,仍舊是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調調,“別多想,你想怎麼做就請便,我保證不插手。”
吃了一頓鐵板,駱玲玉臉上最後的雍容也褪去,鐵板一樣板正的怒氣模樣,眼睛來回逡巡,一會兒看我,一會兒又睨向笑意盈盈的葉姿蘭,一口白牙咬得緊緊。
不過,畢竟教養和架子擺在那兒,她做不出親自下場撕人的舉動,便將炮火轉向了身後的柳姨,冷厲地指桑罵槐。
“你怎麼回事,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家裏放,你們還不如一隻狗會看門嗎?快喊人來,拖走!”
柳姨猶豫了一秒鍾,應諾了一聲,預備要走。
“慢著。”
葉姿蘭翹著纖細的小腿,玩弄著手上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吸引走了全部的關注。
“親家母,你動這麼大火氣做什麼,有失風範哦。”
“你喊我什麼?”駱玲玉眼角下垂,加深的細紋平添一抹怒意。
葉姿蘭眨著眼睛,好似二八少女般,故作不解地重複,“我喊錯了麼?我是你兒子的嶽母,你是我女兒的婆婆,我不喊你親家母,還要喊什麼?”
冷哼一聲,駱太太嗤之以鼻,“誰說過他們倆會結婚?果然是什麼母親養什麼樣的女兒,一家子的妄想症!”
“哦,這樣啊~”恍然大悟般,葉女士轉了一個長長的尾音,朝丁妙歌的方向努了努嘴唇。
“難不成,你指望用這種貨色勾住小封?”
之前的中傷還沒有緩過來,丁妙歌又被一箭穿心,整張臉都透著灰,兩隻眼中燃燒著受傷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