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臨笑著搖搖頭,眸中有什麼暗芒飛快劃過,但最後隻剩下溫和有禮的笑聲,“老板多慮了。”
老板便摸摸花白的胡須,笑得和藹,“那就好,那就好,誒對了,你看我這記性!公子你們先慢用啊,小老兒先上去收拾收拾房間!”
“有勞。”衛長臨頷首,輕聲道謝。
待老人上了樓,蒼鷹才低聲問衛長臨,“皇……公子可是覺著那大力有問題?”
衛長臨點了下頭,眼裏一片幽深如漩渦,蒼鷹拿起桌上的劍,“屬下這就去解決了他!”
“誒——”衛長臨微沉吟,抬起兩指按住了蒼鷹的手,而後麵無表情地抿了下唇角,眯了眯眸子,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瞧著,他有些眼熟。”
眼熟?
一個山野莽夫,皇上怎麼會覺得眼熟?蒼鷹一肚子疑惑。
而另一桌,十二月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裏,半晌才輕嘖,“想不到這老人家的廚藝倒是了得。”
他們一行一門心思趕路,風餐露宿都是習慣的,對於這一桌家常小菜,本也不抱多大的憧憬,隻是十二月嚐了一口,便覺著甚是合口味。
而以吃貨出名的十月,則自上菜起便不做聲地用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消滅著自己麵前的飯菜,嘴裏塞得滿滿的,活像一個鬆鼠。
與此同時,六月下來了,帶著一臉陰沉的趙霽。
趙霽走到衛長臨麵前,便抱了抱拳,麵上沒什麼笑意,“皇上。”
“趙霽,你這是怎麼了?”衛長臨眉梢輕抬,印象中,衛晞這位師兄可是天塌下來也能笑著逃跑讓別人扛的主,怎麼一段時日不見,便轉了性子了。
趙霽抿著唇線,不說話,有些悶悶的。
還是六月代替他開口,解釋道,“七月的情況很不樂觀,我為她施針,眼下人是醒來了——但是,必須馬上替她將身上的毒逼出來,隻是……她不願意。”
“什麼?!”十二月眼睛一瞪,“她為什麼不願意?”
衛長臨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趙霽,後者捏了捏拳頭,“那個醜女人,寧可臉不要了,都要她那一身害己害人的邪門功夫!哎,算了算了,她現在命都不要了,我們瞎操什麼心,讓她自生自滅去死好了!”
“哧——”
隻見他話落,二月手中的嗜血瞬間飛出,而身影如鬼魅一樣的二月一瞬又閃現,拿住劍柄,淡漠地瞥了眼自己的劍,淡淡道,“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