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醉方休(2 / 2)

淩東舞剛要埋頭大吃,蕭昊天一邊細嚼慢咽,一邊笑看著淩東舞,滿桌的食物從未覺得如此可口。他隨時留心著把她喜歡的東西移到她最方便的地方。

淩東舞吃了一會兒,隻覺得頭頂上的飾物壓的自己脖子都要斷了,幹脆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邊空場處,三下兩下將小李子為自己精心盤起的發髻打開,烏黑如流雲的長發,順著淡紫色的裳裙逶迤垂下,她又覺得長發累贅,將一頭絲緞般的發絲挽起來,用桌子上一根精致的玉簪插起來。

如此後,她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重新做回桌旁,大吃大嚼。蕭昊天看著燈下她白玉般的臉龐隱約泛起銀紅色澤,似點了胭脂一般。心中一動,眼角眉梢也帶了笑意,道:“既然不喜歡梳這個發髻,就不要讓丫頭給你梳了嗎?”

淩東舞咽下一口飯,嘟嘟囔囔的說道:“我以為今天的晚宴,一定盛況空前,本來我這個新人就受人矚目,當然要低調些,我想別人怎麼打扮我就怎麼打扮,別人穿紅,我也穿紅,被人豔,我也豔,她們盤頭發,我也盤頭發。誰知道你壓根就沒讓她們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這麼折騰自己了。”

蕭昊天見她笑嘻嘻的粉嫩小臉,再也忍不住伸手掐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個想法他早就有了,隻是今天才得以實施,寵溺的說道:“放心吧,你以後都不用在盤頭發了。”

淩東舞掙開他的手,揉著腮幫子,說道:“其實人多吃飯也挺好的,至少熱鬧。”淩東舞心裏真的是有些愧疚的,就因為自己來了,所以那麼多女人都要失去丈夫,還有,還有一個孩子可能會失去很多父愛。

想到自己出使北漠的筵席上,眾人說夏茗錦為蕭昊天生的孩子,淩東舞心中一陣失落,他的愛,無論給自己多少,都已經是不完整的了,因為他可以離開他的那些妻妾,卻不能離開他的兒子,另一個女人為他生的兒子。

一想到這些,淩東舞的興致低落下去,低頭用筷子隨便的撥拉著菜盤子,蕭昊天看她的臉被自己掐過的地方紅紅的一片,心疼起來,不自覺的伸出手覆上她的臉,晶瑩如玉,柔嫩細滑。

“我吃飽了。”淩東舞站起身,順便躲開蕭昊天的手,“我先回房了!”

“好,本王送你回去。”蕭昊天起身隨在淩東舞身後。

站在飯廳的一屋子侍女,侍衛,包括管家賀安,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昊天,所有人心中,冷漠無情的鎮南王北院大王永遠如同天邊的孤雲一般,漠然疏離,不怒自威。誰曾見過他這麼溫柔,這麼體貼,這麼寬容,這麼嗬寵的對待一個女人。

蕭昊天將淩東舞送回到房間,立刻有侍女為給他二人到好茶水,蕭昊天本想坐一會,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飯廳淩東舞說吃飽了以後,他就發現淩東舞突然的情緒低落下去,他以為是她累了,於是他笑道:“淩丫頭,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吩咐下人一聲。我也住在這樣院子裏,房間和你斜對著,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直接去找我。”。

淩東舞見蕭昊天走後,屏退眾人,脫下衣服,躺在舒適的床上,也不知是房間太過奢華,還是在初到陌生的地方心裏不安,盡管一路旅途極其疲憊,可是她一直睡不著。

因為很久以來,她的思想裏, 已經把蕭昊天劃在自己的世界圈外麵,蕭昊天身邊的很多事情,她都不再在意。在淮陽城裏,她和蕭昊天達成協議時,她甚至把蕭昊天有個兒子的事情都忘記了,可是在剛才用膳時,她忽然記起,曾經在延慶殿裏聽說,蕭昊天是有個兒子的。

兒子,血肉相連,可不能像妻妾一樣隨便遣散,說忘就忘的。淩東舞是現代人,盡管曆經風雨,可是她畢竟隻有二十二歲,她沒有任何當後媽的思想準備。在她根深蒂固的觀念裏,家是和自己最愛的人,生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組成的。她的男人隻能把愛給她,給她的孩子,隻能最愛她,最愛她的孩子,別人統統不行。

她不是聖母,沒有那麼博愛,她承認自己自私,小心眼。自己前世的父親拿自己如珠似寶,甚至比疼愛媽媽還要疼愛自己,捧在手裏拍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媽媽也不嫉妒,總是笑盈盈的看著他們父女,心滿意足,因為自己是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