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忽然湧起一種極其奇怪的勇氣、熱血、不顧一切的狂熱……
“好,我就帶你去朝陽門!”
蕭昊天坐在禦案前,無心政務,滿腦子都是淩東舞。
看著天色見黑,臉色更不好看,眼中象要噴出火來,在殿中咬牙切齒地踱了半天,不時冷哼,眉頭緊皺黑沉著臉。
他想著她的私自出宮,又是擔心,又是氣惱。她身邊沒有帶侍衛,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會不會又遇上了壞人,正被關在某處?會不會著了什麼人的道落了難?這個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她的那點小聰明,遇上真正的壞人,根本無用。她的容貌氣質,鶴立雞群,弄不好身上還帶著真金白銀,整個兒就是一頭肥羊!
他不敢多想,又不能不想。隻是派出人出宮尋找。
可是他還是在宮裏坐立不安,他怕她會在什麼地方出了事,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還有的是氣惱,身為一國的皇後,竟然如此的沒規矩,膽大妄為。卻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她。每想出一個法子懲處她,心裏都會有一個聲音跳出來反對。她不怕自己,他卻害怕她。想治罪她的身邊的那些人,當著她的麵行刑,又覺得沒意思,他和她之間的事,往大裏鬧,倒叫人看笑話。想折磨她,逼她屈服討饒,又下不了狠手,心底裏竟還舍不得讓她受苦。
蕭昊天又氣憤又惱火,他命中怎會有這麼個魔星?對著她,一向的殺伐果斷竟變作了優柔寡斷!
煩躁了一陣,終於理出點頭緒。過去的事,他不追究。她是他的女人,他以後要開始約束頭,從前太過縱容了她,今後不可,要叫她學會循規蹈矩。
淩東舞和周澤二人出了酒樓,外麵的天氣有些黑了,在護衛的簇擁下,騎馬往南門而且,隻聽見馬蹄踏在雪地上的聲音,這裏是坊間馳道 ,全都是丈二見方的青石鋪成。
雪還一直下著,地上積了薄薄一層雪 ,馬兒一走一滑,行得極慢。
朝陽門是北漠京城的南正門, 所以守衛及是森嚴, 三步一崗 ,五步一哨 。周澤亮出令牌 ,領著淩東舞順順當當地上了城樓。
站在城樓上,風寒凜冽,直吹得人凍得要麻木了一般。周澤往前走了幾步,淩東舞立刻感覺風小了很多,原來是周澤替她擋住了風口 。
她微微苦笑,看著腳下京城雄偉巍峨,市井街坊,如棋盤般陳列眼前 ,想起自己和蕭昊天那樣冬天站在景山上看京城,如同在夢裏一樣。
“淩丫頭,看,那是皇城!”周澤指著給她看。
淩東舞遠目望去 ,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但是冷風浸透衣裳。遠處是禁城連綿沉寂的殿宇琉璃,沉沉的讓人心裏透不過氣來。腳下則是京城的萬家燈火,紛爍雜亂, 暗沉沉直接到天際。
看著空茫的遠方,看著南詔國的方向,淩東舞突然問道:“周澤,你知不知道穆紫城現在怎麼樣啦?”她雖然不愛穆紫城了,但是穆紫城並不是她的敵人,在她的心裏,他依然自己很重要的人。縱然不是愛人,昔日的情意,那也是一份長久的情感,在內心深處,即使不愛——至少親近,那是不會變的。
其實她很長時間就想問問蕭昊天,穆紫城現在怎麼樣啦?可是想到蕭昊天有可能會因此發脾氣,就忍住了。
周澤的臉微微的不好看起來,“淩丫頭,你………你不會還想著那個穆紫城?”
“你長點腦子好不好,我如果想著他,還會回到這個牢籠嗎?”淩東舞氣的吼起來,“現在他跟你一樣,都是我的朋友,我會惦記你,也會惦記他,因為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周澤癟著嘴,極不情願的回答:“他現在已經登基當上了皇帝,基本上已經統一了南詔,西域現在也很大一部分都歸順了他,他現在的勢力,基本上可以跟咱們勢均力敵了!”
“那,那皇上會跟他打仗嗎?”淩東舞喃喃的問道,雖然她現在嫁給了蕭昊天,但是她還是不願意看到蕭昊天和穆紫城打起來,雖然她愛著蕭昊天,但是穆紫城在她心裏依然是她的親人。
“暫時不會吧!兩個國家都經曆了大的變革,兵力,財力都有很大的消耗,短時間內需要休養生息,誰也不會先挑起戰火的!”
淩東舞聽了這句話,心裏才算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