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舒曼會做什麼樣子的決定,我隻知道歐祈是我們歐家養大的,羅雲崢不能說帶走就帶走,我絕不會讓他這樣做!”
歐樰的臉上旋起一絲堅毅之色,季節的話看似殺傷力十足,但是,最讓歐樰畏懼的,還是羅雲錚。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她的臉色開始逐漸轉變成蒼白。
她開始有些懊惱之前勸說歐倫帶著舒曼回到安城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你打算怎麼做?你能做什麼?!別忘了,那畢竟是舒曼和羅雲崢的孩子!”
季節的聲音開始變得鏗鏘有力,他適時將歐倫的外套還給歐樰,同時轉身徑直離去。
一陣淩厲的風從身側旋起,隨後便像是從未來過這裏一樣。客廳之中隻剩下歐樰一個人佇立在空蕩蕩的客廳之中。
空氣開始變得有些壓抑,歐樰的腦海之中不斷回響著季節的聲音,心開始驟然慌亂起來。
她的腳步倏而朝著歐祈所在的臥室方向走去。
小手輕輕推開門,卻隻看到不斷腳步後退的歐祈。
難道是他剛才偷聽到了她和季節隻見的談話?!
“歐祈,姑姑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雙手張開,歐樰的聲音極為輕柔。
“姑姑,剛才那個叔叔……說的是真的嗎?!”
歐祈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重音飄忽不定。
就在歐樰和季節說話之間,歐祈偷偷將臥室的門打開,而他們的談話內容也都傳到歐祈的耳中。
盡管不是太能聽懂大人們究竟是在說什麼,但是小小的歐祈卻極為敏感地捕捉到幾個關鍵詞。
“歐祈,聽姑姑跟你說,你就是爸爸的好孩子,別亂想!”
歐樰剛伸手準備揉揉他柔軟的頭發,卻被歐祈在一下秒徑直躲開。
四歲的歐祈開始有了一點點主觀意識,而不是僅僅聽從大人的吩咐。
腳步逐漸後退,小歐祈的後背在觸及到書櫥之後便生生抵在上麵,他的小手背在身後,隻是一同抵在書櫥壁上。
一雙清澈的閃亮眼眸開始變得灰撲撲的。
在法國的時候,隨著歐祈的年齡逐漸增加,他的同齡小夥伴也經常取笑他長的並不像歐倫。
每次他哭著鼻子跑回去找歐倫的時候,卻總是被一句“你隨媽媽”搪塞過去。
此時,歐祈的小腦袋之中太多疑問,但是他一直囁嚅著粉嘟嘟的嘴唇,隻是用一種閃爍的眼神打量著歐樰。
這也是她所沒有見過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歐樰訕訕地縮回手,一邊適時起身:“歐祈,你現在還小,你隻要知道你是姓歐就好!”
臉上佯裝鎮定道,歐樰疾步轉身走出臥室之中。
她的手心一直攥著手機,熟練地再次撥通舒曼的電話,這一次卻開始兀自接通。
“我馬上就回來。”
電話那邊傳來舒曼清晰的聲音,歐樰的耳朵卻分辨不清舒曼的情緒到底是如何。
“嗯。”
歐樰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她隻是簡短地用一個“嗯”字所替代所有的回答。
她甚至開始有些心虛,並不知道如何麵對舒曼。
身體有些癱軟,歐樰掛斷電話之後便頹然地坐在一處沙發上,怔怔凝視著依舊是酒醉不醒的歐倫,手心之中一直緊緊握著的手機頹然地落在鬆軟的地毯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她抬眸,隻在視線左上方凝視著時針已經指向七點的時針,隨即,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徹在客廳之中。
心底一顫,她隻是怔怔看著門外,玫瑰開得正好。
同樣掛斷電話的舒曼卻不在麗麗的家中,此時的她出現在安城醫院之中。
“舒曼小姐,鑒定報告已經出來,這是您所需要的鑒定結果。”
坐在舒曼正對麵的醫生公式化回答道,同時雙手一攤,遞上一份紙質材料。
這就是舒曼等待了為其一周的結果,但是她此時卻沒有勇氣打開。
手心的手機被她適時放在桌子上,舒曼顫顫地接過那一份鑒定報告,卻不敢打開。
內心充斥著一陣複雜的情感,她的雙眸久久凝視著“鑒定報告”四個大字,其中盛著的恐懼多於期待。
似乎是看出了舒曼內心的顧慮,具有豐富從業經驗的女醫生料定這又是一位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冷笑一聲,隨即雙手仍舊在寫著什麼東西,一邊低頭道:“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們的基因高達99.9%的相似度,也就是我們通俗說的是是具有血緣關係的親生父子。”
話音聲剛落,舒曼的身體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可以說是在她預料之中的結果卻在出來的剛開始,仍舊讓她猝不及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