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是去是留?(2 / 2)

手指顫顫地朝著那一份鑒定報告伸過去,舒曼的溫熱指腹觸及到那冰冷的證明材料,心中早已是毫無方向。

難道說是帶著孩子去找羅雲錚嗎?!

難道從此歐祈就要改姓嗎?!

難道說羅雲錚會因為歐祈的存在而娶她做妻子嗎?!

這些一連串存在在邏輯範疇之中的問題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漩渦,即將讓舒曼的呼吸開始變得極為壓抑。

“下一位!”

感覺到眼前的陰影一直未散,女醫生這才發覺坐在她正對麵的舒曼一直沒有離開。

“哎!哎!說你呢!還不快走,坐在這裏幹嘛呢?!不好交代也是你做的蠢事!早就應該想到有今天的!”

悻悻地喊著,放下手中的筆,她的眉眼一橫,似乎對一直久坐不離開的女人一臉不滿。

抬眸凝視著舒曼,中年女醫生的眼神之中是慣常的戲虐。這種不正經的貨色,她可是見多了。

在她的心中,不禁開始為眼前這個女人的丈夫,亦或者說是養大孩子的男人感到辛酸,即使是素未謀麵。

女醫生的有些難堪的話語聲傳入耳中,舒曼欲張口解釋,卻看到她極為不耐煩地起身,轉身,徑直俯身站在飲水機前接熱水,一臉不屑的模樣。

“謝謝。”

訕訕地吞回所有的話,舒曼將紙質鑒定報告隨即拿著離開了醫室。

腳步開始像是灌鉛般沉重,舒曼深深吸了一口醫院外麵新鮮的空氣,雙手搭在走廊的欄杆處。

放目遠眺,她眼中的安城春景卻開始被蒙上一層薄薄的陰霾。

用來做鑒定的頭發是舒曼之前去羅雲錚家中偷偷取到的。

之所以做這個鑒定報告,不過是為了答疑解惑,就像是舒曼吃魚一樣,不過是為了尋求答案和驗證答案。

細細想來,這三年,她似乎是生活在一種類似於真空狀態之下,周圍充斥的不過是歐倫或者是歐家人的聲音,這一種聲音當漂洋過海來到安城,卻意外地和不同種聲音相衝撞。

舒曼開始失了一點分寸,她並不想用這種答案去改變她現在固有的生活,但是這卻是遲早的事情。

那一晚,歐倫坦白的事情全部屬實。

腦海之中倏而回想起之前歐倫的話,她的心被再一次揪緊。

一邊是欺瞞她三年隻為給她重新幸福生活的歐倫,一邊是曾經的摯愛為了讓她避開紛爭而一直避而不見的羅雲錚。

天平開始變得有些傾斜,時而向左,時而向右。

鼻子之中徑直被迫鑽入一陣嗆人的煙味,舒曼咳嗽了兩聲,隨即掩鼻離去。

輕柔的腳步聲開始在走廊拐彎處的休息室停下,舒曼環顧四周空蕩蕩,便兀自坐在了靠窗的一處沙發上。

緩緩放下手中的包和文件,舒曼伸手取下一個紙杯,按下熱水鍵,騰騰熱氣彌漫開來,她捧著盛著半杯熱水的紙杯重新坐回沙發上。

明亮的落地窗折射出外麵正好的陽光,全身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芒,舒曼卻不知此時她正閃耀著一股迷人的光。

腦海之中不斷閃現著羅雲錚的臉,舒曼垂眸,隻看到眼前的茶幾上最上麵的一本雜誌,赫然醒目的照片上的熟悉麵孔就是羅雲錚!

一隻手朝著那照片緩緩伸過去,舒曼隨後又像是觸電般伸回來,耳邊似乎女醫生的誤解聲再次回蕩著,她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

雙手捧著熱水,不斷氤氳開來的熱氣讓她的臉開始變得模糊,沉浸在雜誌上羅雲錚的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她早已是心緒萬千。

麗麗說她之前為了羅雲錚奮不顧身,幾乎就像是飛蛾撲火。

這種轟轟烈烈的過往卻沒有留下一絲可以摸尋的痕跡,有些懊惱地捶打著她的頭,舒曼的腦海之中仍舊是一片空白。

此時是去是留,去又是去哪裏?!留又是留在哪裏!

一切成為重新困擾著舒曼的問題,她找不到答案。

紙質的鑒定報告就疊放在舒曼的包包上,因為是高級病房樓層,所以來往的人並不是太多,稀稀朗朗。

雙手不安地摩挲著紙杯,舒曼的耳邊卻傳來一陣疑問聲。

“是你?!”

高跟鞋聲徑直落在舒曼的麵前,她抬眸,隻看到穿著亮麗的安妮此時正一臉疑問地打量著她。

眼前的這個女人,舒曼沒有見過。

因為安妮是在舒曼昏迷之後匆匆趕到當天的綁架現場的,她才給季節找到一絲當日的線索。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