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仿佛察覺到他心情不悅,方同壓低聲音對他彙報,“羈先生,夜小姐已經睡著了,我在外麵守著,您什麼時候過來?”
“你去找韓臻臻安排一下,馬上送她回酒店。”
“送酒店?不送夜小姐去度假小木屋?”
“你隻管去辦!另外,重新訂四張回桐城的機票,越快越好!辦完事,你就在酒店守著,對,守一晚上。”
也許是他想的太多,但莫雨柔突然出現在椰城,他不得不多做打算。
任何意圖對夜羽凡不利的人以及因素,都要搶占先機排除在外。
聽到電話那端傳來方同鄭重其事的“羈先生,我知道”的應承後,羈景安才掐斷了通話。
方同的行動力還算迅疾。
不到半刻鍾,羈景安就看見他與韓臻臻安排了一條小船把夜羽凡悄悄地送到了岸邊,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把那個傻女人給送走了。
緩緩把手機放進褲兜裏,男人抬頭盯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月光,一貫的麵無表情。
直到最後散場,看著莫雨柔被一個頗為年輕的男人殷切引上車,羈景安才勾唇冷冷的笑著,不徐不疾,也跟著步下了遊輪。
他以為莫雨柔有多深情,原來也不過如此。
一個小時後,風聲颯颯,街燈瑩潤如月。
羈景安站在小木屋門口打開鎖,剛要推門而進,眼角的餘光瞥見三米開外的另一棟小木屋外頭靜靜立著一個女人。
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這一瞬間他波瀾不驚,隻緩了緩幾秒鍾,邁著大長腿就要踏進客廳。
莫雨柔小跑過來,站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笑容即苦又澀,“景安,我忘記了帶鑰匙,你能不能……”
“不能,你去找服務生。”羈景安轉身,沉靜如淵的臉色,平靜地盯著她,語氣淡然,聽不出任何起伏,“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不要讓我厭惡。”
他竟然對她用上了厭惡這種詞?
莫雨柔控製內心如火如荼的惶恐,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攥緊成拳,尖銳的指甲死死地刺入掌心,白皙漂亮的臉龐卻溫柔如初,“景安,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給你造成巨大的傷害,所以這輩子不求你能真正原諒我,但我也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的男人,我保證,絕不打擾你與夜小姐的感情,你就讓我遠遠的,遠遠地看著你,可以嗎?今晚那個陪我參加宴會的男人,不是誰,隻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他在椰城開公司,聽說我來了,就……”
“從此你我,各自安好。”
說完,羈景安抿緊薄唇,抬腿步入房子,哢嚓一聲鎖上了門。
“景安……”
盯著男人絕情的背影,莫雨柔軟綿綿癱靠在一顆挺直的椰樹上麵,雙肩抖動,痛苦得淚流滿麵。
她步步心機,要的不是老死不相來往的結果!
他曾說過,要看著她以最痛苦的姿態死去,才能對得起死去的一百多個弟兄的性命,他那麼恨她,怎麼能說放下她就放下?
不。
景安不會拋棄她的。
該死的,一直都是夜羽凡那個賤人。
就讓小賤人多活幾天,回到桐城,看她怎麼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