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景安走進度假木屋的客廳,擰開了幽靜的吊燈,走到窗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後,抬手拉開了一扇窗,靜靜呼吸著富有熱帶雨林氣息的燥熱空氣。
柔和的燈光下,照在他俊挺卻有些疲憊的五官,折射了一片寂黑的暗影,投在木板打造的原木色牆壁上,如同男人幽暗不可捉摸的心情。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之前的安排,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撥打給方同,犀利危險的目光盯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椰樹的寬大樹葉,沉聲吩咐道,“給我記住了,花大錢找酒店的保安,晚上輪流守著她們住的房間,無論如何,一定要先確保她的安全。”
不知道電話裏頭方同怎麼說的,男人忽地勾唇冷笑了起來,“莫雨柔隻是投石問路的作用,我要的,是盡快扯出躲在她身後的那個人,就這樣,掛了。”
結束這通電話後,羈景安轉過身,把手機輕輕地握在手裏,走向單人座椅沉沉往後仰靠,擰緊了長眉,狠狠閉上那雙泛著狠戾暗芒的眼眸。
與莫雨柔從往日的熟悉親密變成今天的視同陌路,他也不願意。
但既然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踐踏了他設置的底線,就應該知道要承擔怎麼樣的後果。
無傷大雅的小錯誤他可以原諒,但在上百條無辜而亡的年輕生命麵前,整整流淌了一地的鮮血,支離破碎的無數軀體,她還有什麼資格讓他去原諒?
以他對莫雨柔的了解,在他這裏受了挫,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要的,就是找準切中的機會,把深深藏在她背後的那個死敵挖出來,一舉殲滅。
莫雨柔,不過是他投石問路的棋子罷了。
但從內心來說,他並不希望曾經喜歡的女人,因為嫉恨不甘而變得麵目全非。
最後,是死是活,就看莫雨柔自己的選擇。
她不動夜羽凡,就給一條生路。
她如果真的動了夜羽凡,那就別怪他不念舊情了。
淩晨三點,吸完最後一根煙,羈景安走進房間,打開手提電腦,插上電源,啟動後,開始處理公司裏一堆繁重的事務。
手機也放在一旁充電,必須隨時保持與方同的聯係,以便第一時間得到關於夜羽凡的任何信息。
這一晚,他注定無眠。
第二天上午,靠海的酒店,1006房。
夜羽凡酣睡了一個晚上,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來,看到睡在身邊的是兩條大長腿光溜溜壓在毛毯上的韓臻臻,微微發愣,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臻臻,昨晚誰送我回酒店的?”
羈景安呢?
他怎麼不把她帶去度假小木屋?
韓臻臻還沒睡醒,朦朦朧朧中翻了個身,眯著眼嘟囔,“凡凡親愛的,別推了,好困,讓我再睡會兒。”
“十點多鍾,該起床了,你不是說下午帶我去衝浪嗎?”夜羽凡再接再厲推搡某個賴床的二貨,笑眯眯嗬她的胳肢窩,“快點告訴我,昨晚我是怎麼回的,我就放過你。”
其實昨晚自己也沒喝多少酒啊,怎麼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這一醒來,像喝斷了片一樣,什麼都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