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雷銘一臉的詫異,無法接受錢小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雙手放在錢小沫的肩膀上將她推開,瞠目結舌地凝視著她的雙眸,目光炯炯有神,卻是完全陌生又疑惑的目光,刹那間,錢小沫真的變成了一個對雷銘而言徹徹底底不認識的陌生人,像兩個人之間從未有過交集,冰冷得可怕。
“我為什麼要放手?我不可能放手!”雷銘嚷嚷著,霸氣十足地抓著錢小沫,命令的口吻堅決不移,他是絕對不會放手錢小沫,絕對不會。
錢小沫卻根本沒有看雷銘一眼,隻淡淡地抬手推了推雷銘撐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疲倦地說道:“先放手吧,我累了,想回家了,你想和我談什麼,我會等你回來的。”
“好,你等我,我馬上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會和千雅一起回去,你空了可以來凱賓別區找我。”
“走,小沫,我們回家!”李千雅說著就上來挽過了錢小沫的胳膊。
錢小沫最後抬眸看了眼雷銘,淡淡地說道:“給我點時間,你也好好冷靜一下。”
“不想小沫厭棄你的話,就別再追上來了!”
李千雅甩出了狠話,挽著錢小沫就離開。
雷銘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不追上去呢?錢小沫剛走了幾步遠,他實在按捺不住心裏的抓狂,大步便追上去,“小沫!小沫……”雷銘喚著錢小沫的名字,一麵跟在錢小沫的身後,李千雅晃了晃錢小沫的胳膊,示意她不準回頭。
其實,就算沒有李千雅,錢小沫也沒有打算回頭。
雷銘一直跟在她們身後,也不管圍觀的那群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雷銘一直跟著錢小沫,直到司機將李千雅的賓利開了過來,李千雅拉開車後門,示意錢小沫趕緊上車。
“我會去找你的!”雷銘忽然吆喝起來,錢小沫上車的動作微微一頓。
雷銘斬釘截鐵地說道:“隻要你願意見我。”
錢小沫沒有說什麼,俯身彎腰坐上了李千雅的賓利。
李千雅厭惡雷銘,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緊跟著上車後關上了車門,吩咐司機趕緊開車。
雷銘也就隻能獨立在風中,看著閃爍的霓虹彩燈,看著賓利的尾燈越走越遠,漸漸地消失成了黑夜裏的兩抹若隱若現的紅點,轉瞬即逝。
“小沫。”
雷銘痛心疾首地呢喃著錢小沫的名字,偏偏又無能為力。
他努力著想要對付黑影,對付骷影盟,努力地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到最後,雷銘反而適得其反,他所有的努力,最終都成了把錢小沫往外推的力量。他忽視了她的感受,無視她所需要的愛與關懷,他真的是個不稱職的老公!
所有的誤會,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都是他自己!
雷銘挖苦地自嘲著一聲冷笑,笑得比肅殺的冬風還要蕭瑟淒楚。
圍觀的人見好戲散場了,也就互相交頭接耳著離開了。
蘇蔚杵在原地很久 ,一直目光膽怯地望著雷銘的背影,他絲毫沒有回頭。
在雷銘心裏,任何人的眼光他都可以不在乎,可他做不到,不去不在乎錢小沫的看法。
“……BO……BOSS……”蘇蔚躡手躡腳地走了上來,戰戰兢兢地試探了一聲。
雷銘沒有任何的反應。
“BOSS……我、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我隻是……”蘇蔚咬著雙唇,皺眉不已,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來回揉搓著,手足無措,顯得十分著急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那個女人,叫李千雅的,她一上來就破口大罵,我……我完全就是受不了她的氣,才會……才會一股熱氣湧上來,胡說八道的……對不起,BOSS,我知道我錯了……”
雷銘垂頭喪氣地轉過身來,眼瞼低垂著,目光盯在地上,倉皇若失地從蘇蔚身邊走過。
“BOSS……”
蘇蔚伸手拉住了雷銘的胳膊,眼巴巴地望著他,乞求雷銘的原諒,但雷銘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沒有掙紮,就從蘇蔚手裏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茫然得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無奈地走進了酒店大廳。
蘇蔚看著他的背影,還想開口說什麼的,但欲言又止,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來。
偌大的噴泉池依舊嘩啦啦的流著水,聖誕兒歌的樂曲也在吱吱呀呀的繼續,這個世界無論什麼人發生什麼事情,都依舊維持著自身的運轉頻率,日子照過不誤。說到底,這也是一種人的悲傷。屬於,雷銘的悲哀。
他憂心忡忡地進了舞廳,依舊的歌舞升平,燈紅酒綠,可雷銘的世界一片灰暗。
“雷總,剛剛聽說發生了一些事?我在後麵都不知道。”
趙總見到雷銘,是第一個迎上來的,其餘人都在嚼著耳朵根子。
雷銘看清眼前的人是趙總,忽然意識到,哪怕因為這些人這些事造成了一定的誤會,但雷銘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因為這是保護錢小沫的唯一途徑。哪怕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解開錢小沫心裏的疙瘩,他也必須想要保證錢小沫能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