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討債的人(2 / 2)

美婦人冷若冰霜,卻對其女喜愛有加,雖然嗔怪,也是對著女兒嗬護備至!母愛之情盡數顯出。

柳鬆寒,轉而彬彬有禮道:“多謝大千一塵法師,虛雲道長手下留情!本該念二位長者出手,便不該放肆,但家母之仇,不容不報!還忘見諒!”

一塵和尚與虛雲道長,未見他竟如此客氣,不似蠻不講理,料想其中必然有隱情。

一塵和尚道:“我等方外之人,本不該插手少俠之事,但今日乃小國公爺的大婚之日,不宜妄動幹戈!”

虛雲道長長歎道:“少俠武功神技,令人好生羨慕,今日實在是個極好的日子,與國公府有何過節,何不化幹戈為玉帛!”

柳鬆寒笑道:“二位大師也是得道之人,不見紅塵名利,豈不知,我佛也曾說‘業有三報’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今日所受之苦,何曾不是昔日所種之因!”

一塵和尚搖頭歎息:“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作者是!”

柳鬆寒一甩玉蕭,道:“今日,有二位得高望重的長者在此,我恐怕也能再傷人分毫!多留無益!”便轉身離開!

卻被一聲嬌喝止住:“你這玉蕭可是碧海玉簫!”

柳鬆寒並未轉身,隻是幽幽的道:“碧海岸頭伴風月,笑看煙浪按玉簫。”

那美婦人一緩,眼神銳利起來又道:“你師承何人?”

柳鬆寒沉默了一陣,恍然笑道:“莫不是冷夫人的彈指金剛功,未曾彈掉我的玉簫,想探知我的師父是誰麼?”

眾人一陣驚愕,聽得彈指金剛功,這是冷花宮宮主冷月的絕技,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美婦人,竟然是江南冷花宮的宮主。

冷月道:“好,看在這碧海玉蕭的份上,今日我不為難你!”

柳鬆寒不待她說完,便回道:“冷花宮在江南勢力極大,冷宮主,自然不會為難我這個無名小人,況且,我又與冷花宮素無梁子!”

冷月道:“既然不告訴我師承何人,那你師父在何處修行,總是可以說一說吧!”

柳鬆寒深思片刻,微微笑道:“冷宮主風華絕代,人皆言‘一代傾城逐浪花,回眸一笑勝星華!’今日,我才知道,這說的不隻是宮主的相貌,宮主的智慧也不在容貌之下。冷花宮雄踞江南,勢力極大,若我說出家師的修行的地方,以冷花宮的勢力,豈不很容易將我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

冷月見他洞察自己的意圖,放聲一笑。

聽聞這笑聲,才知道,世間還真有人能笑的讓人如此神魂顛倒。連笑聲都泌人心脾!

三人跳出,當中一灰衫人喝道:“好個無禮的小子,搗亂小國公爺的婚禮,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別人容得你如此放肆,我‘嶺南三劍’卻不容你這無禮的小子如此胡為!”

另一人吼道:“老二,與這小子,費什麼話,有娘生,沒娘……”話未出口,啪啪,兩個大嘴巴,這人話未說完,就被人扇的滿口是血,門牙掉卻兩個!

粉衫女子莞爾一笑道:“這難道就是被打的滿地找牙!”

人群中哄然大笑!若別人說這話,直可令人皺眉,但這粉衫女子,嬌若牡丹,有其母必有其女。笑逐顏開,著實讓人賞心悅目。

柳鬆寒道:“禍從口出,東西亂吃尚可補救,話若亂說,有可能沒的就是項上人頭!”

這兩巴掌明顯就是柳鬆寒打的,竟然被人不知不覺打了兩把掌,連來人如何打的都未看清。這差距便是一目了然!

另一人見師兄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少年打臉,以後如何在江湖立足,怒而拔劍,熟料這一拔劍,更引得眾人大笑。

劍柄依舊在劍鞘內,劍刃卻被人折斷。這明顯是柳鬆寒所為。

一人拿者斷劍,顫聲道:“你!你是如何折斷……”這人驚駭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三人連滾帶爬的逃走……

這嶺南三劍,早已成名江湖,玉龍回華劍法,乃是依據嶗山道長匡常修所傳的龍華劍演變而創,曾經冠絕嶺南。三人雖不是當代一流劍術名家,三人在一起,卻也絕不濟會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今日,竟然一個回合都沒過招,就被人折斷寶劍,正應得打的滿地找牙。

況且這少年,雖然於禮有礙,大鬧徐家二公子的婚禮。但聽他之言,似乎與國公府破有過節,外人既不知過節,也難斷誰是誰非,這少年彬彬有禮,不似無禮取鬧之人。便再沒有人出麵。即使強出頭,也絕討不到便宜。

柳鬆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一個人無論欠下的是錢債、情債、良心債,終歸是要還的!還的時候,怕是這債的利錢,便已是超過的這債的本身,大到讓人承受不起!到那個時候再後悔,當初不該欠這債,怕是已經晚了!”

白衣飄飄,踏風離去……一曲悠揚的笛聲,道不盡的悲涼,聽聞這簫聲中,夾雜的感情極為複雜,聞著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