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菊,一個瘦小的湖北女孩,個子也就和城裏三年級的孩子差不多。隻見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花布舊衣,幹淨而合體。麵對記者,小姑娘清秀的臉上顯得有些緊張,兩隻小手捏來捏去,好像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才合適。
扭頭再看那兩名小記者,雖說都是從大城市來的,可單獨采訪也是頭回上陣,多少也有點膽怯。
“你……叫什麼名字?”男孩頭也不敢抬,半天擠出一句話。
“戴滿菊。”女孩輕聲地回答。
“上幾年級了?”
“五年級。”
“你家裏有幾口人啊?你爸爸是幹什麼的?”男孩始終低著頭,索性照著小本子上事先準備好的問題,一條接一條追問下去。
“快打住吧,你們也太嚴肅了!我們又不是在查戶口。別那麼緊張,隨便聊嘛!”輔導老師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
三個小家夥互相看了看,好嘛!每個人鼻子上都冒出了汗珠,也都忍不住笑了。
“你用過幾個書包?”楊浩隨口問了一句。
“一個。”
“什麼?5年就用了一個!”兩個男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也算結實了吧!書包……你在哪兒買的?”楊浩好奇地問。
“不是買的,是我姑用兩塊花布縫的。我雖然用了4年,隻磨了幾個小洞,我都自己用布縫好了。”
“厲害!讓我猜猜,這個書包你平時不常使吧?”聽口氣還有些不服氣呢。
“淨瞎說!我天天都背著它上學,遇到下雨的時候,我就把書包藏在衣服裏,緊緊貼著身子,不讓雨淋著。回到家,我還會把書包放在紙盒子裏。”
聽了女孩的回答,兩個男孩又低下頭不吭氣了。
“那你有幾個書包呀?都是從哪兒買的?”輔導老師順勢問起了在北京城裏長大的楊浩。
“N個!多得都數不清了!反正我每學期都要換新的。那些書包有媽媽買的,也有別人送的;有中國的,還有外國的呢。”
“這麼多書包!那你是怎麼使的呢?”
“說出來真不好意思!下雨的時候,我就把書包頂在腦袋上,當雨傘;坐在地上的時候,我就把書包塞在屁股下麵,當坐墊……特殊情況下,也會拿它當當沙袋。”楊浩紅著臉自我檢討式的回答。
“好了,還是接著你們的話題聊吧。”輔導老師說。
“那……能看看你的橡皮嗎?”
“我沒有橡皮。”
“怎麼可能?”男孩子又蹦了起來。可是,看到女孩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們不得不信了。
“把我的送給你吧!”楊浩從書包裏掏出一塊白色的長方形香橡皮交給滿菊。
滿菊接過橡皮,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哇!好香啊!於是她伸出舌頭,想去舔。楊浩突然大叫起來:“stop!不能吃的!那是橡皮,用來擦錯別字的!”
滿菊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把橡皮緊緊地攥在手心裏。
猛然間,兩滴淚水從楊浩的眼角滾了出來……“怎麼了,楊浩?”輔導老師摸著他的頭問道。
“我真後悔!”楊浩哭著對我說,“滿菊她比我大,可連一塊像樣的橡皮都沒有。而我呢,平時就知道和同學打打鬧鬧,那些高級的橡皮,都被我切成小塊當‘導彈’玩了!我真的很後悔……”
“你說得對,我們都該向滿菊學習!”看著這些孩子,輔導老師的心裏也是熱熱的。
談起自己的願望,滿菊對他們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讀完初中。但是……家裏太窮了,可能……讀不起了……所以,我希望我周圍的同學都能讀完初中!”
聽了這句話,每個人的鼻子都酸酸的,為她,也為自己。當采訪團的汽車準備離開村子時,在送行的人群中,滿菊正在向我們揮手。大家急忙跳下車,擠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
“滿菊,好好念書!一定要上中學!為了所有的女孩,也為了咱大別山,一定要爭氣!學費我給你出!將來考上北京的大學,就住到我家來!”
滿菊眼裏閃著淚光,使勁點點頭,小手卻緊緊地拉著我,不肯鬆開……
一天,輔導老師突然收到一個喜訊:滿菊來北京了!她是來參加“希望工程”彙報會的。
彙報結束後,輔導老師開大會歡迎了她。會上,小姑娘樸實而充滿深情的講話,感動了在場所有的人。
晚上,輔導老師又趕到滿菊住的招待所,送去一些生活和學習用品:運動衣、保溫飯盒、書包、文具……都是半新的。滿菊表示一定要好好學習,好好報答那麼多好心人。
麵對貧困,你要矢誌不移。
有抱負才會有毅力,有毅力才會有行動,有行動才會有成功!
無論上學的道路有多遠,無論上學的路上有多困難……隻要胸懷大誌,目光遠大,希望的終點便離你不遠了!
3.訓練孩子的想象力
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神奇的大腦。大腦有左右兩個半球:
左腦主要處理語言、邏輯、數學、次序,即所謂的學術性活動;右腦主要處理節奏、旋律、音樂、圖像和幻想,即所謂的創造性活動。
今天,人類十分重視對右腦的開發。而開發右腦,發揮創造力,主要是運用想象力。
“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這是科學家愛因斯坦的著名論斷。他還說,因為知識是有限的,而想象力容納著世界上的一切,推動著世界的進步,並且是知識進化的源泉。在20世紀自然科學發展史上,幾乎無人能與愛因斯坦的成就相比,他在科學史上占據著劃時代的地位。
然而,誰能知道,這個頭發蓬亂、不修邊幅的猶太人,在中小學時代竟然常常被斥為“智力遲鈍”,甚至被斷言將來“一事無成”的壞學生。
愛因斯坦在回顧自己的童年時,多次談起他所體驗的驚奇感。他說:“思維世界的發展,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對‘驚奇’的不斷擺脫。”他認為,學生最可貴的動力是想象力、好奇心、求知欲、學習中的樂趣以及對學習結果的社會價值的認識,而學校最重要的任務是努力引導學生形成這些能夠啟發創造性的心理動力。他的結論是:“教育應當使所提供的東西使學生作為一種寶貴的禮物來領受,而不是作為一種艱苦的任務要他們去負擔。”
畫畫,是培養孩子創造力、想象力的重要途徑。
我曾經看到這樣一篇文章———《創造性能不能教》,作者是留美教育管理學博士黃全愈。其中寫道:美國孩子學畫畫,老師往往不設樣板,不定模式,讓孩子從現實生活到內心想象的過程中自由構圖。孩子雖然畫得“一塌糊塗”,但十分高興。畫完之後,隻問老師“好不好”,而從來不問“像不像”。黃博士說:“回答‘像不像’,是指‘複印’得如何;回答‘好不好’,是指創造得如何。”
黃博士講了這樣一個故事:美國的小學美術老師達琳曾來中國雲南作學術交流。不少中國老師請教她:“怎樣教孩子的創造性?”達琳很困惑:“創造性怎麼能教呢?”
達琳給中國孩子出了一道題:《快樂的節日》,結果發現,很多孩子都在畫聖誕樹,而且畫得一模一樣!她仔細觀察,原來孩子們的視線都朝著一個方向:教室牆上的一幅畫裏有棵聖誕樹!
達琳把牆上的畫遮起來,要孩子們自己創作一幅畫來表現這個主題。令達琳感到吃驚的是,那群孩子竟然抓耳撓腮,一副茫然的樣子,達琳老師不得不又把牆上的那幅畫揭開……
這個真實的故事的確令人深思。中國有千千萬萬個孩子在學畫畫,問題是怎麼學?學什麼?用什麼方法去學?是用“眼”畫畫,還是用“心”畫畫?這可能就是模仿與創造的不同點。
我很同意黃博士的觀點:模仿是一個簡單的由眼睛到手的過程,由於沒有心的參與,可以說是一個類似複印的過程。長此以往,雖然技藝越來越高,可想象力卻越來越差。他的眼睛裏有畫,而心裏沒有。眼睛裏的畫隻能是別人的畫,隻有心裏的畫才是自己的。
有創造性的孩子,往往是用“心”畫畫,正是在“心畫”的過程中,培養了創造力。
我在書上看到這樣一個故事:
北京市和平裏四小就是一個注重培養孩子創造力的學校。
有一天,日本教育代表團來校觀摩四年級的美術課。美術老師胡明亮畫了一隻流著眼淚的小鴨子,讓同學們以這隻鴨子為主題,當場創作一幅畫。30分鍾後,全班36名同學創作出37幅畫,令日本教育家們大為驚訝,連連稱讚:“中國的孩子太富有想象力了!”
孩子們都畫了些什麼呢?
趙亦鑫畫的是《失去自由》。小鴨子被關在鐵籠子裏,望著一群高飛的大雁在默默地流淚。
陳溪畫的是《不準動!》。一個戴著假麵具的人,正用槍口對準一隻流淚的小鴨子。
李佳畫的是《水汙染》。小鴨子從被汙染了的河裏叼起一條小魚,而小魚隻有骨頭架子,小鴨子傷心地哭了。
最精彩的是唐小晰的《觸景生情》。一隻小鴨子呆呆地站在烤鴨店門前,看到爸爸媽媽都被掛起來烤熟了,自己成了孤兒,不禁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我想,如果我們的美術課都能像胡明亮老師這樣教,讓孩子們充分展開想象的翅膀,那孩子可就解放了。一名優秀的教師,必須重視培養學生的想象力。
人類的發明,都來自大腦。一個奇妙的主意怎樣才能產生出來呢?這就要張開想象的翅膀,打破原有的思想模式,學會重新組合,把不方便變為方便。比如:
改變的方式。把兩輛汽車操在一起,改成雙層,讓它的容量加倍,也可以把汽車減半、擴展、切開、拉長等。
代替的方式。用小球代替鋼筆尖,製造出圓珠筆;用互聯網代替傳統的通訊方式。
重組的方式。把耳機和收音機組合在一起,成為隨身聽;把商場和地鐵車站連在一起,地鐵的出口也就是商場的入口。
著名少先隊教育專家段鎮老師講過:加一加,減一減。比如,在一個圓圈上加點兒什麼,能變成什麼?
我曾經去許多小學,讓孩子們做這個遊戲。我在黑板上畫了五個圓,讓五個孩子上來畫。結果,城裏的孩子畫的多數很複雜:向日葵、小花、小孩、鍾表、太陽等。而農村的孩子畫的卻較為簡單,比如圓上加一豎或一個梨;圓下加一豎或一個氣球;圓下畫一橫或一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圓中畫一個正方形或一個銅錢;圓上點上很多小點點兒,一個男孩告訴我———芝麻燒餅!
新知識、新技能怎樣才能學得快呢?有一個巧妙的做法:進行“形象訓練”,畫腦圖———把全部東西在腦子裏繪畫組合。
有位著名醫生,小時候,祖父教他騎自行車,並不先買車,而是讓他看別人怎麼騎,讓他反複想著自己應該怎樣騎,在這個階段,他一次也沒有騎過車。過了一段時間,在他找到感覺以後,祖父才買了自行車。他開始騎的時候,有點兒搖晃,但很快就得心應手,輕鬆自如了。連他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掌握得這麼快,其實這就是畫腦圖的作用。學醫後,這個經驗得到充分的運用。他第一次給患者做闌尾手術,就十分出色。執刀之前,他先反複進行形象練習,回想觀看高年級同學手術時的全過程,腦子裏浮現出自己執刀手術的全部形象,預想可能出現內髒粘連等複雜症狀,描繪著自己有條不紊地及時做出判斷和處理的全過程。由於事先做好思想準備,一旦走上手術台,就沒有了初次執刀的緊張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