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園裏也種著龍眼。每年夏天,荔枝先成熟,我去荔枝園裏的時候,看到龍眼也結滿綠色的果子。當荔枝紅豔豔一片的時候,龍眼則是一片綠意。那時候,龍眼大的如彈珠,小的似珍珠,一棵樹上可以掛著幾千顆龍眼,綠油油的,非常好看。
吃荔枝的日子,我像個縱欲的人,總是一天能吃幾斤,毫無節製。我愛荔枝。因為它是華麗的食物,就如那種天生麗質的美女,總是勾人心魄。荔枝美味,但不好保存,當年唐明皇為博楊貴妃一笑,總是千裏快遞,“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荔枝本身就是美麗的化身,飽滿多汁,仿佛一個美女,那麼風情。
荔枝的季節是短暫的,回茶莊的時候瘋狂地吃了很多,回家又買了很多,沒過幾天,市麵上已很少賣了,回茶莊也沒看到荔枝了。要想再吃,隻能買化學保鮮的了,或者等來年。這是一種遺憾。不過,幸而此時龍眼上市了。
先是在水果超市看到,因為龍眼外殼幹黃,我以為是去年的龍眼幹,便沒怎麼在意。後來又看到,問老板,是今年的嗎。老板說是。不過,還是沒買。
等過兩天回茶莊,想到後山的龍眼該熟了,不過因為下雨,向來回到茶莊就往後山跑的我,這次居然沒去。中午,到茶莊,看到櫃台裏有一個封存好的荔枝箱,我以為是忘記吃的荔枝,打開一看,居然是龍眼,趕緊嚐了幾顆,真心美味。
問妻子,龍眼是買的?她說,是朋友送的,留給爸媽吃吧。我說好,於是我不再動那箱荔枝。第二天早上,芬姐喊我吃早餐,發現桌上放了一大塑料袋龍眼,於是吃完腸粉,我就坐著狂吃龍眼,吃到飽,才去開電腦。中午離開芬姐家,她非要我將龍眼帶走,說就是買給我吃的。我沒帶。到了茶莊,妻子用小袋子裝了一斤左右龍眼,說是給我帶回去吃。老媽非讓多帶一些,妻子不肯。不過,這一點已夠我享受的了。
不承想,龍眼也過市了,還好我嚐到了新鮮的。輕擠龍眼頂部,薄殼一下子裂開,露出半透明的果肉,送進口中,清甜。果肉非常緊致,不像荔枝那麼多汁,反而顯得珍貴。一顆一顆龍眼,仿佛就是天地的精華,不小心弄掉一顆,都覺得好浪費,心疼得不得了。而荔枝與龍眼,同樣美味,卻特性不同。外表差距甚大,果肉的感覺還是有相似的地方。從時節來說,先吃荔枝,後啖龍眼。吃完荔枝,剛想這麼好的荔枝要等明年的時候,龍眼上來了,一前一後,讓人同樣的瘋狂,直到樹上的龍眼也摘完了,這夏天才算真正地過過。
不知道為什麼,吃著龍眼,想著荔枝,我居然覺得它們就像一對姐妹花,同樣的美好,卻風味相異,就像有時候我們喜歡的人,可能截然相反,我們自己都詫異,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原來,我們心裏都有兩個方向啊,就如荔枝和龍眼,它們迥異的風格使它們成為一對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