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粗嘎的嗓音,她稍轉身,卻見幾個喝醉酒的醉漢,他們看到了自己,正跌跌撞撞地朝她這邊衝過來。
上官雪兒想起那夜在酒吧裏被猥褻男子非禮的一幕,不禁打了個冷顫。在下一秒,她瘋狂地跑著,沒頭沒腦地跑著,即使磕磕碰碰的跌倒了幾次,她馬上爬起來,不要命地向前奔去。
“快追!別讓小妞跑了!”醉漢中的老大大聲吆喝一聲,“******,煮熟的鴨子飛了,老子今天晚上還找誰滅火!街尾那些老妓女老子都玩膩了,快把那女人捉回來,否則我饒不了你們!”
雨越下越大,上官雪兒隻聽到自己因極度害怕而劇烈跳動的心跳聲,還有後麵的人追過來的沉重腳步聲,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隻為逃脫虎口。
“******,剛才還看到那女人,怎麼轉眼就不見了?”男人吼著咒罵,之後又罵罵咧咧地跑開了。
上官雪兒整個人窩在一處不顯眼的暗角裏,隔壁是一大堆發臭的垃圾,她用手捂住嘴巴,不是因為身邊的惡臭讓她惡心作嘔,卻是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害怕而驚叫出聲。
驚恐地大睜著眼睛,看著後麵追她的人消失在前方。眼淚橫流,在小臉上肆虐,溫熱的液體卻讓她更覺冰冷,身子因過久維持同一個姿勢而僵硬麻木。
她從來不知道,沒了以往榮華富貴體麵的生活,沒了千金小姐光環的籠罩,她的生活隻能用淒慘來形容。
渾身濕透的她,在燈光閃爍的淒冷夜裏,環抱著自己不住顫抖的身子,慢慢地在人行道上走著。
紅燈亮起,她閉上了疲倦的眼睛,自殺的念頭轉瞬即逝。一輛沉黑色的寶馬‘嘎——’尖銳的一聲在她麵前停下,距離她不到二厘米。
隻差二厘米,就可以結束她承受的痛苦了。上官雪兒不禁有點遺憾,再次睜大眼睛時,卻看到一雙漂亮得噴火的綠眸。
沒錯,那對媲美星月光華的幽深綠眸,此時正噴發著熊熊的火焰。
“女人,你想害我嗎?想死就死遠點!我可沒那閑工夫幫你收屍!”
她愣愣地盯著他,任由男人唾罵,也不懂得還口。
“喂!你是聾子還是啞巴?tmd,快說句話啊!”男人不是普通的暴躁,他狠狠地抓了一把濃密的黑發,死死地瞪著她。
上官雪兒緊緊地咬住下唇,舌頭立即嚐到鹹澀的味道,微微的刺痛讓她眉心輕鎖。熱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前麵的搞什麼啊?談情說愛要吵架都到自家屋裏去,橫在車道中間算啥事呢?喲,女的哭了,唉,你們說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還是男人不是……”公共汽車的肥司機氣急敗壞地按著喇叭,扯著公鴨嗓子大聲衝他們這邊喊叫。
“閉嘴!”男人脾氣不太好地衝司機吼道。
司機也不甘落後,擺出茶壺的架勢叫囂:
“看你這標致的小樣兒,不用想也知道是吃女人軟飯的小白臉,嘿嘿!你說花女人錢的男人還是男人不是?我要是你,就不會開女人買的寶馬在外麵閑逛,瞧瞧那女人也許就是被你花光了錢才會自尋短見……”
司機越說越離譜,車內跟著起哄的人不少,道路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別哭了!還嫌我不夠丟臉啊!回頭再收拾你!”男人臉色不善,粗嘎地對著她暴吼出聲!直接拖著她往車裏用力一塞,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進去洗個澡,徹底洗幹淨才出來見我。渾身濕答答又髒兮兮的還有腥臭味,你這個女人是剛從垃圾桶出來的嗎!”
司徒蓮丟了一件男士襯衣給她,捏著鼻子,陰美邪魅的俊臉是一副嫌惡得不能再嫌惡的表情。
沒想到一個女人也可以比乞丐還要髒亂,他甚至能看到她頭發上粘著的剩菜葉,還沒近她身,就已經聞到濃重的餿味他這人向來是有些兒潔癖的,讓一個如此邋遢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私人別墅,已是他天大的破例。
這一次並不是他突然同情心泛濫,更不是他心情太美麗,剛才要不是那殺千刀的司機在一邊瞎嚷嚷,他也不會隨便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回家,天知道他的私人別墅向來隻有美女床伴才能進入。
上官雪兒還來不及說句話,他已砰一聲摔上門走人。
“寶貝,過來陪我,在別墅等你。”他隨便找了個號碼,電話嘟一聲後馬上接通,看來對方正在等他電話。
也許是那晚受了那個女人的蠱,這一個月來他都對女人性趣缺缺,鼻子一聞到她們身上濃重的香水脂粉味就覺得受不了,以往在他看來性感無比的鮮豔紅唇成了血盆大口,弄得他****全無,通常前戲還沒開始多久,就匆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