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3)

“你是在等待著我的選擇。”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他的手臂牢牢的扣住我,脖子上的血管猛烈的跳動著。

“如果我作了相反的選擇。”我的聲音開始變的冷漠,

“你會如何處置我?”

耿睿豪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緩緩的開口,“我會毀了很多人。”

“其中應該不會缺少我。”身體開始抗拒他的懷抱。

“是的,我會毀掉你,還有你所愛的每一個人。”他抬起我的臉細細的看著,我清楚的看見他的臉上沒有掩飾的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的聲音卻出奇的變的平穩,“我真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我推開他的懷抱,想要離開他。我的鼻子開始發酸,見鬼,我為什麼會表現出一副想要哭出來的模樣。

眼淚從我的眼眶內滑落,我不知道它為什麼落下來,耿睿豪的手臂鬆了下,卻又立刻鉗製住我,“不要再逃開,這一次我們誰都不要逃避。”

“當我真誠的告訴你一切,要你幫助我時,你給予我的是什麼?耿睿豪,你比我更擅長於欺騙。”該死的,這一刻我為什麼如此的軟弱?有種被傷害的感覺。

“我並不想一直隱瞞你,即使你不問我,在我認為合適的時候我也會告訴你的。”

他用拇指輕柔的擦拭我臉頰上的眼淚,我感受到他的胳膊在微微的顫抖,“珍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知道你應該得到的幸福是什麼,我也能夠給予你這一切,唯一的要求是你的真心。我們之間有著太多的欺騙與背叛。我給了你一年多的時間讓你了解你的生命中所需要是什麼樣的愛人,你卻總是沉迷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中,固執的封閉起真實的內心不願意敞開。我從不是個一味付出而不求回報的情人。”

“當我不能回報你時,你就殘忍的毀掉我的一切。”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與我的生命糾纏在一起。我感到一種巨大的力量在要我臣服。

“當我被傷害時,是危險而殘酷的。”他的目光裏交織著疲憊與孤獨,如同受傷後的野獸獨自在巢穴裏舔試著流血的傷口,忍受著鑽心的疼痛時眼中流露出來的目光。

我的心柔軟了下來,在我們相處的時候,他有時是溫柔的,有時是粗暴的,有時是甚至是殘酷的,但從未表露過他也會被傷害,他也從未真正的傷害過我。

“珍珠,”耿睿豪輕輕的喚著我的名字,他背對著燈光,身體的陰影籠罩著我,“我已經等待了你很長的時間,我想要這個答案,我一直等著你能夠看清楚你的內心,等著你明白你所真正需要的是什麼。珍珠,你太習慣於逃避,對於你害怕的、感到被束縛的、覺得會帶來困擾、或者不敢麵對的,你唯一所做的就是逃避。他也許愚蠢的放任你選擇從他的身邊逃跑,可我不會。我要你正視我,正視我們之間所發生的,正視你的內心裏對我所產生的情感,我不會放你再次從我的身邊逃開。”

耿睿豪,這個把我扛上他的吉普車的男人,霸道的宣稱‘以後我是屬於他的女人’。他是那麼的蠻不講理,有著過於強烈的控製欲望,總是能夠輕易的識破我的虛偽,設下計策讓我成為他的新娘,卻又放我在外自由的流浪了一年。

我開始喜歡並習慣他的親吻,留戀他懷抱中的氣味和熱呼呼的肌肉,享受他對我放任的寵愛,深夜時靠在他的身旁會讓我睡的更加安穩,心中不再感覺到生活中缺少了些什麼,當我明白這一切時,我已失去了逃離他身邊的理由。

隻有一個細小的聲音不斷的提醒著我,我的身心正在背叛秉文,那是我從幼時就一點一滴集聚起來的執著,固守著以為永遠不會放棄,卻因為耿睿豪的介入漸漸的瓦解。

我伸出手臂摟住了耿睿豪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見他的心髒發出有力的、怦怦的跳動聲。他低下頭來尋找我的嘴唇,慢慢的、溫柔的吮吸著它,他似乎擁有著讓我迷惑的魔力,我無法不去回應他,我的身心都在向他沉淪。

“是的,我的生活中需要你。”我向他承認,卻回避了愛情的成分,這樣才使我譴責自己已叛變的心稍稍感到好過些。

他的黑眼睛仔細的盯著我的臉,“珍珠,看來我還需要一些耐心。”

離奈城的最近的一處景點是千佛寺,在山腰處青翠的竹林掩映的一座規模宏偉的古刹,裏麵的岩壁上共雕刻著一千尊形態各異的佛像,我們跟隨著導遊從山腳下步行上山。

導遊是一位年青的女士,她將所有的人聚集在山腳處,“對不起,請大家停留一下,謝謝。”

當她確認所有的人都集合後,告知在山腰處的千佛寺內不允許遊客拍照留戀,但是在寺院的入門處得到一本千佛寺的佛像畫冊。並一再囑咐請遵守這裏的規定,否則會遭到寺內僧侶們的處罰。一個多小時後,在上山的一條僻靜小徑,我與耿睿豪遇到了坐在石塊上休息的那對年青的夫妻。

耿睿豪扶著我坐在他們旁邊的空處上,我接過耿睿豪遞來的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今天的天氣太悶熱了,我感到有些疲倦,耿,我沒有力氣去千佛寺了。你們去過那裏了?”

“剛從那兒回來。”年青的妻子臉上浮現出長時間走路產生出來的紅暈,她的聲音纖細。

“那裏麵真的足足有一千尊佛像?”

“應該是的,沒有人會去細數他們的數目,不過,的確非常多,所有的岩石上都是佛龕。大大小小的數目驚人。”她的丈夫向我描述。

“噢!那我一定要去看看。”我拉著耿睿豪,央求,“帶我去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想去看看。”

“從這裏到千佛寺至少需要走上二十分鍾,如果算上回來的路程,就要步行近一小時,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可是我現在感到好多了,真的。”

“珍珠,它待在那裏不會消失的,我會再帶你到這來,我保證。”耿睿豪口氣溫和的安撫我。

“可我現在就很想去。”我氣惱的甩開他的胳膊,撇過頭不去理他,“我甚至連一本那裏的畫冊都沒有看見過。”

耿睿豪站在那兒顯得有些尷尬,我避開他想要接近我、表示和解的撫摸。

他轉向那對年青的夫妻,“非常冒昧的請求你們,如果你們手頭上有千佛寺的畫冊,可不可以轉賣給我。”

“這沒什麼,反正我們已經那裏看過了,你妻子比我們更需要它。”年青的妻子從隨身的背包裏取出一本畫冊遞給了耿睿豪,“你不必付錢給我,這本畫冊我很願意送給你的妻子。”

他們收拾好隨身的雜物離開了這裏。我打開畫冊,在其中的一尊佛像上快速留下一個用針刺穿的小孔,又將畫冊放回衣袋內。現在,它不再是普通的畫冊了,成了我們從司空圖那裏獲取情報的引線。而剛才則是他的手下與我們聯係並進行交易的一幕。最尋常的相遇因為不尋常的安排而變的與事實背道而馳,真實與虛假從來都不是黑與白一般可以區分清楚。

我與耿睿豪朝千佛寺的方向走去,我的身體並沒有表現的如剛才一樣的虛弱。

山腰處的竹林幽靜,滿目的翠綠如玉,溝壑處有清澈見底的山泉流動,遠處的千佛寺被一層薄霧籠罩,自然與人工的鑿痕相得益彰的接合在一起。

眼前的美景已被染上了陰謀的成分,我的生活中永遠沒有單純的美好,或為了利益,或為了仇恨,或為了自保,勾心鬥角算計與爭鬥從未停止過。

我攀住了耿睿豪結實的手臂,他有時的側低下頭來與我說上幾句。他的相貌相當的讓人注目,並非是因為長的好看而吸引人,而是他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壓人一等的氣魄,讓人覺得輕視他會是非常危險的。當他的雙眼緊盯著我看時,似乎總能輕易的看透我的內心。他所代表的權勢是強大的,我由一個自保的弱者依附他的力量成為了有力量的一方。可我並不為此感到高興,那一樣是複雜而不平靜的,弱肉強食的方式在那裏依照是生存的唯一法則。

“耿夫人。”我絲毫不意外在這裏聽見陳夫人的聲音。我們停了下來等著魚兒遊過來吃餌。

“幸好遇上了你們。”陳夫人親熱的拉著我的手,指著她的丈夫,“他太粗心了,到這裏才發現將驅蟲水忘在列車上。你瞧瞧,“她拉高了部分衣袖,露出白胖的手臂,上麵有幾處蚊蟲叮咬的痕跡。“這裏的蚊子簡直在把我當成美餐了。”

“野外的蚊蟲總是很多。”我附和著。

“是我的疏忽大意,一向都帶著,這次偏偏忘記了。”陳先生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手推高從鼻梁滑下的眼鏡。

“沒關係,我們帶著兩瓶,可以分給你們一瓶。”我低著頭在手袋內翻找。很快拿出其中一瓶驅蟲水,遞給陳夫人。

“太感謝了,你真是救了我的皮膚。”陳夫人甚至激動的抱住我。

她往手臂上塗抹著驅蟲水,“你們要去哪兒?”

“我們隻想隨便逛逛。”我摟住耿睿豪的胳膊,表現的想要急於擺脫他們。

“我們也沒什麼地方要去。”陳先生不留跡象的用身體擋住我們。“我建議我們可以搭伴一起隨便散散步。”

耿睿豪冷冷的伸出手推開了他,“很抱歉,我想和我的妻子單獨待著。”

“當然,這可以理解。”陳夫人上前拉開她的丈夫,笑眯眯的點頭,“新婚的夫婦總是喜歡單獨相處,那麼,一會兒我們車上再見。”

陳氏夫婦離開了,我取出放在衣袋內的,那對年青夫妻送給我的千佛寺畫冊,翻到千佛洞那頁,用指腹撫摸光滑的紙頁表麵,其中那尊佛像上,原來針刺的小洞消失了,那裏光滑的沒有一絲印痕。它已經不是剛才我放進去的那一冊了。

現在陳氏夫婦正急著趕去那兒,在那尊佛像內,放著胡鬱議員做夢都想得到的證據。

當我們回到列車上時,陳氏夫婦已經在半小時前離開了列車,他們的包廂內空蕩蕩的仿佛他們從未乘坐這趟列車。

去孤兒院的路上,天一直陰沉沉的,半路上開始下起小雨,鄉村的道路變的泥濘不堪。耿睿豪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我用手臂托著頭在細細的觀察他。

細格羊毛襯衫的衣袖被隨意的卷高,露出肌肉糾結的手臂,操縱方向盤的手掌寬大粗糙。他側麵的輪廓深遂,微微向上撇起的嘴角略帶著嘲弄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態度。方正的下顎中間的那道凹痕表明他是個難以征服與駕馭的男人,在他一言不發時真讓人難以猜測,他對待我的方式既粗魯又溫柔,粗魯時從未失去理智而傷害我,溫柔時又明白的表示他的溫柔是要有回報的。他決不是一味付出而從不索取的男人,他們是那麼的不同,我卻日漸被這個如同強盜一般的耿睿豪所吸引。也許越是強硬的男人,當他溫柔的對待你時就越讓人難以抗拒。

“看夠了嗎?”他突然轉過頭來,一把將我拉向他的胸前。

我遂不急防接觸到他襯衫領口處袒露出來的肌膚是如此的火熱,用嘴唇輕輕的覆蓋在上麵,慢慢的移到咽喉,那裏的起伏表明他的主人正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