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曾國藩家訓(2)(2 / 3)

【注釋】

[1]恕:寬容。

[2]著:明顯。

[3]勉強:盡力而為。

[4]立德:樹立聖人之德。

【譯文】

至於做人的道理,古代的聖賢已經講得很多了,但大體上不外乎“敬”、“恕”二字。

你的心境看來還是明白的,對於“恕”字有可能比較容易做出成績,對於“敬”字也應當盡自己力量去實行。這是樹立聖人之德的基礎,不可不謹慎對待。

【評析】

曾國藩教育後輩的內容是多方麵的,但其重點是告訴兒子如何讀書,如何做人。這裏除去“做人”的封建道德內涵不談外,單就這種告誡後代讀書學修身、學做人的教育思想而論,其意義是深遠的,值得今人好好體會。

一定要經風霜磨煉

【原文】

身體雖弱,處多難之世,若能風霜磨煉,苦心勞神,亦自足堅筋骨而長識見。沅甫叔向最羸弱[1],近日從軍,反得壯健,亦其證也。

——節錄自鹹豐九年三月初三日《諭紀澤》

【注釋】

[1]沅甫:即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

【譯文】

你的身體雖然虛弱,但處於多難之世,如果能夠經過風霜磨煉,苦心勞神,那麼一定能夠堅筋骨而長見識。你的沅甫叔叔向來身體最為羸弱,近日從軍以後,身體反而健壯起來,就是一個證明。

【評析】

曾國藩在這封書信中教誡兒子,經過風霜磨煉可以長見識,可以堅筋骨。這是曾國藩的經驗之談,也反映出他的遠見卓識。

當思雪我“三恥”

【原文】

餘生平有三恥:學問各途,皆略涉其涯涘[1],獨天文算學,毫無所知,雖恒星五緯亦不識認[2],一恥也;每作一事,治一業,輒有始無終[3],二恥也;少時作字,不能臨摹一家之體,遂致屢變而無所成,遲鈍而不適於用,近歲在軍,因作字太鈍,廢閣殊多[4],三恥也。爾若為克家之子[5],當思雪此三恥。推步算字,縱難通曉,恒星五緯,觀認尚易。家中言天文之書,有《十七史》中各天文誌,及《五禮通考》中所輯《觀象授時》一種。每夜認明恒星二三座,不過數月,可畢識矣。凡作一事,無論大小難易,皆宜有始有終。作字時,先求圓勻,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書一萬,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則手腕毫不費力。將來以之為學,則手鈔群書[6];以之從政,則案無留牘[7]。無窮受用,皆自寫字之勻而且捷生出。

——三者皆足彌吾之缺憾矣[8]。

——節錄自鹹豐八年八月二十日《諭紀澤》

【注釋】

[1]涯涘(s佻):水邊,泛指邊緣。

[2]雖:即使。五緯:指五大行星。緯,行星的古稱。

[3]輒(zh佴):總是。

[4]閣:同“擱”,停止。

[5]克家之子:指能繼承祖先事業的子弟。

[6]鈔:同“抄”,抄錄。

[7]牘(d儼):文件。

[8]彌:彌補;補充。

【譯文】

我感到平生有三大恥辱:各門學問,都略微有所涉及和接觸,唯獨天文測算,一點兒也不懂,即使是恒星、行星也不曾認識。這是第一大恥辱。每做一件事情,從事一項事業,總是有始無終。這是第二大恥辱。小時候練字,不能臨摹某一家的書體,於是導致多次更改而無所成就,書寫遲鈍而不宜實用。近年在軍營裏,就因為寫字太遲鈍,幹脆擱筆不寫的時間特別多。這是第三大恥辱。你如果是能繼承先輩事業的子弟,就應當立誌洗刷我的這三大恥辱。天文推測和計算,縱然不易也要強迫自己通曉;至於恒星、行星,觀察識別起來還比較容易。家中關於天文的書籍中,有《十七史》裏的各種天文誌,以及《五禮通考》所輯錄的一篇《觀象授時》,這些都可仔細研讀。同時,每夜識別兩三個恒星座,不到幾個月,就可以全部識別清楚了。凡是做一件事情,不論大小難易如何,都應該有始有終。練字時,先要講求圓潤、勻稱,然後才講求敏捷、迅速。如果一天能寫一萬個楷書字,或者少則七八千字,越練得多就越熟練,那麼手腕就毫不感到費力了。將來憑這個本領做學問,就能抄寫各種書籍;憑這個本領從事政務,那麼案頭就不至於剩下一些公文辦不完。無窮的得益,都會由寫字勻稱而且迅速的好習慣帶來的。——以上三個方麵如果做到了,都足以彌補我的終生缺憾了。

【評析】

曾國藩對子女要求十分嚴格,然而又絕不是一味苛責。在這裏,他以平等的態度向兒子紀澤抖出了自己的平生“三恥”。緊接著,他以探討的口吻誘導兒子從“天文算學”、“作事治業”、學書“作字”三方麵特別努力,去彌補自己在這幾方麵的缺憾。那麼,現今做父母的,當我們在發現自己的兒女不夠爭氣的時候,一聯想到這些,是不是也會平等地坐到一起去,至少是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呢?

家運興衰與窮通決定於勤惰

【原文】

家之興衰,人之窮通[1],皆於勤惰卜之[2]。澤兒習勤有恒,則諸弟七八人皆學樣矣。

——節錄自同治五年七月二十日《諭紀澤紀鴻》

【注釋】

[1]窮通:貧困與顯達。

[2]卜:估量;預測。

【譯文】

一個家庭的興衰,一個人的窮通,都可以於勤惰中預測到。紀澤兒學習勤奮有恒心,那麼弟弟們七八人都可以學習他這個榜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