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樣黑暗的沒有人生自由日子從今以後沒有終結,我以為這次的賄賂事件不會有轉機,因為躲在背後裏的那個人,做得是那麼的天衣無縫,可是一個星期以後,我還是被阮朝揮父女保釋了出來,隻是在案情還沒有明朗之前,我不能離開本市,警察隨時傳喚我得隨時到達侯命。
至於能夠被保釋的原因,除了阮筱作了偽證替我把那‘收賄’於冷明伍的十萬塊賄賂款交給了警方,還有就是林希一母女的出麵作證,證明了是因為她們的過錯才導致了我臨時挪用了冷明伍當初出於感謝我的那十萬塊錢。還有,就是我出售房屋的那家中介公司老板已經找到,並得到了他我曾經出售房屋的證實。
現在,唯一要搞清楚的,就是為何在房屋產權交易中心,為什麼查閱不到我當初辦理產權過戶的憑證資料?明明我已經賣掉了房子,為何係統裏麵顯示的產權人還是我?還有,最好就是再要有揚思奇的證實,因為當初的事情經過,她都知道。隻要搞清楚了上述的前因後果,把當初冷明伍說行賄於我的那筆十萬塊髒款交給警方,我就算是脫了幹係。
警察局的門口,阮筱和她的父親阮朝揮,林希一和她的母親林然麗,分別站成了兩排,等候我出來。
陽光真好,暖暖的灑在身上,舒心而暖和。
他們誰也沒有走上前來迎接我,或者跟我招手說說句話,都隻是愣愣的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我。我們誰也不肯向前邁出一步,誰也不肯先對我說話,而像是商議好似的,等候我的選擇。
雖然這時候,我很想走上前去,問問林希一這些日子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當得到她的回答就走向阮筱父女,可我終於還是沒有那麼做,而是直接走向他們父女。
我知道在這次的賄賂事件中,阮家父女幾經周折,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才把我保釋出來,我是不能夠不顧他們的感受而走向林希一詢問她的近況的,雖然我很想很想知道。
我不是多情,我就純碎隻是一種人之常情的問候,不管怎麼說,林希一也跟過我一段時間,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在我身旁為公司付出過青春和熱血。
可是我知道這時刻我不能。因為我看見,自從我出現在警察局的大廳裏,走到院子裏,阮家父女的眼睛,一刻也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走到阮筱麵前,我苦澀一笑,任何言語都不能表達我此時的心情與對他們父女的感激。我想要是沒有他們父女出麵,那麼我韓森,說不清楚真的就要吃上幾年牢獄飯。
可同時我也是感謝林希一母女的。要沒有她們的及時出麵證明,那麼我也可能沒那麼快獲得自由,雖然這種自由是不完全的自由,可我自足了。
我想,沒有被限製過禁錮過人生及言論自由的人,是無法體會失去自由的那種絕望的,可是,我知道,因為我嚐試過。
輕輕把阮筱擁入懷,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對阮筱說:“對不起筱兒,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讓你們,為我受苦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阮筱點了點頭。她說:“韓森,我曾經跟你說過,這一生,我可以原諒你三次,不過你要記著,這一次就是第三次了,也是最後的一次。”
本來我想問她,哪來的三次,加上這一次明明就才兩次嘛,第一次是因為揚思奇,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是因為林希一,可我終究還是沒問。我想阮筱,或許把那次與林希一在酒店裏發生的那段插曲,當成了我背叛她的一次籌碼,否則,哪來的三次?
我想,這時候來爭執這些,已經毫無意義。現在是,隻要她能原諒我,我們好好的生活,就已經滿足。
人生苦短,世事無常,何必奢求太多?能夠擁有一段真摯的愛情,攜一雙溫暖的手,冬去春來,直到慢慢老去,比擁有什麼都幸福。
我對阮筱說:“好,我知道了,筱兒,謝謝你的寬容。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真的,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阮朝揮在旁邊催促:“好了好了,孩子們,上車回家吧,今晚啊,我們要好好的慶賀一下,嗬嗬。”
阮朝揮打開車門,扶住阮筱的手,上車,開心的笑。
我坐進車裏,攥著阮筱的手,溫暖如春。
我始終沒有看向林希一母女。
隻是,車啟動的時候,林希一走到窗前,輕輕敲了敲玻璃,似乎有話要說。
心在那瞬間一跳:“她想幹什麼呀她?”
看了阮筱一眼,隻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沒有任何的示意,是不理睬,還是摁下車窗。
不過我還是摁下了車窗。
林希一沒有低頭,而是站得挺直,看著我的眼睛,擠出笑容:“韓森,恭喜你,又回到了原點,擁有了幸福。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我本來想說點什麼,謝謝或者不急之類的,可是坐在副駕駛室的阮朝揮卻提前我幾秒種打開車門,伸出腦袋,對林希一說:“錢就不用還了,我們家還不缺那點錢。一一,如果你還認我這個曾經的董事長,你就當我是送給你的嫁妝吧。以後,請不要再來打攪我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