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一郎是日本的一位政治家,最會利用人們想念離別親人的心理。
1959年他在歐美旅行,在紐約遇到了多年不見的好友米倉近先生。兩人互道近況,留下了在國內的住址和電話,知道彼此都已成了家。當晚,河野一郎回到旅館第一件事,便掛了個長途電話給米倉近太太:“我是米倉近的老朋友,我叫河野一郎。我們在紐約遇到了,他一切都很好。”
米倉近太太感激莫名,一時熱淚滂沱。米倉近後來知道了,特地專程去謝了他。
我國古代文學家蘇軾能寫出“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樣豪邁的詞章,是和他豁達爽朗的性格分不開的。他的朋友也很多,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善於溫情交友,因而朋友滿天下。
宋哲宗年問,蘇軾出任杭州太守。剛處理公事時,適逢稅務官送來一名逃稅的人。這人叫吳味道,是南劍州的鄉貢。他將兩大包東西冒充蘇軾的名字,假說是運往京城給侍郎蘇轍的。蘇軾問他包內有什麼東西,吳味道很害怕,惶恐地說:“我被推薦參加今年秋天的禮部考試,臨行時鄉親們送了些錢給我作為在京城的花費。我用這些錢買了二百匹建陽紗。因為路上各個關卡都要抽稅,如果那樣,到京城紗布就剩不下一半。我心想當今天下有大名氣而且又愛惜讀書的人,惟有內翰大人和你侍郎大人了,小人縱然敗露,也必定能得到原諒。於是就冒充先生的名銜,將貨物封好運來。不知先生已經光臨此地,我的罪行實在是無法逃脫的了。”蘇軾朝吳味道看了很久,隨即笑著招呼屬吏將貨物的舊封條去掉,貼了自己的真名銜,上寫“至樂京竹竿巷”。又給他弟弟蘇轍寫了一封信,交給吳味道,說:“你這回就是上天去也沒有關係了!”第二年,吳味道考中了進士,特地來拜謝了蘇軾。
這個有趣的故事讓人讀後,不禁感到蘇軾此人是多麼富有人情味,多麼會替別人著想啊,要想成功地結交朋友,蘇軾真是一位好榜樣。
明代學者蘇浚在他的《雞鳴偶記》裏,曾把朋友分為四類。這四類是:“道義相砥,過失相規,畏友也;緩急可共,死生可托,密友也;甘言如飴,遊戲征逐,昵友也;利則相攘,患則相傾,賊友也。”這個交友的標準,雖然是根據當時社會情況提出來的,但對我們現在擇友,仍然是不無裨益的。生活裏,那種見利就爭,見朋友遇到困難或不幸就忘義、就傾軋的“賊友”,當然是不可交;那種甜言蜜語不絕於耳,吃喝玩樂不絕於行的“昵友”,固然可以帶來一時歡快,卻難以做到貧賤相扶,患難與共,甚至耽於歡樂,消磨意誌,也沒有必要去交,值得我們傾注熱情,以心相交的是能夠“緩急可共,死生可托”的“密友”,是能夠“道義相砥,過失相規”的“畏友”。但是在今天的時代,需要朋友為自己“共患難、托生死”的事畢竟鮮少。而那種可以在道義上、學業上互相鼓勵,在缺點、錯誤上互相規勸的“友”,卻是絕對必要的。因此,交朋結友,最重要的是結交“畏友”。在青年成長的道路上有這樣的“畏友”,不僅可以保證友誼向著健康的方向發展,也可以幫助青年增強戰勝困難的勇氣,獲得蓬勃向上的力量,贏得事業的成功。古往今來,有許多這樣的事例。
唐代詩人張籍,可說就是韓愈的這樣一個摯友。韓愈才華橫溢,才名四播,但卻不能耐心聽取別人的意見,而且生活上不檢點,喜歡賭博。張籍為此一再給韓愈寫信,直言不諱地提出批評和忠告,終於促使韓愈認識了自己的缺點。韓愈在寫給張籍的信中說;“當更思而悔之耳,敢不承教”。
北宋時的蘇軾和黃庭堅也是一對好友,兩人以詩文聞名於當世,也常坐在一起討論書法。有一次,蘇軾說:“魯直,你近來寫的字雖愈來愈清勁,不過有的地方卻顯得太硬瘦了,幾乎像樹梢掛蛇啊”。說罷笑了起來。黃庭堅回答說:“師兄批評一語中的,令人心折。不過,師兄寫的字……”蘇軾見黃庭堅猶豫,趕忙說:“你幹嗎吞吞吐吐,怕我吃不消嗎?”黃庭堅於是大膽言道:“師兄的字,鐵畫銀鉤,道勁有力。然而有時寫得有些扁淺,就像是石頭壓的蛤蟆。”語音剛落,兩人笑得前仰後合了。正是這種互相磨礪的批評精神,使得他們的友誼之樹枝繁葉茂。朋友問由於各人的性格、習慣、特點不一樣,誰都不免會有自己的弱點、短處和過失,如果看見朋友的不足和過失不指正、不勸阻,那怎麼能夠體現是真正的友誼呢?朋友間也會為各自思想觀點和見解不同發生分歧,產生爭執,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即使是有著共同理想和事業的朋友,也同樣如此。
一個人走向社會,要幹事業,尤其是要想幹一番大事業,從外部環境來講,除了靠自己努力刻苦學習提高素質外,還要多交幾個對自己缺點敢於直言不諱的“諍友”。
《戰國策》中有一篇講鄒忌與城北徐公比美的故事。因為鄒忌之妻、之妾、之客,偏愛於他、畏懼於他、有求於他,所以都違背事實說他比徐公美。而鄒忌頭腦很清醒不但沒有被糊弄住,還把這個道理講給齊王聽,幫助齊王治理好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