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惟言看了一眼她坐的位置,銳利的目光向這邊掃了過來,趙清染裝作沒有看見,目光移向了別的地方。
一聲低笑響起,男人緩緩舉起麵前的紅酒杯,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他抬起頭,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可不可以敬這位美麗的小姐一杯?”
紀惟言沒有說話,低頭吃著東西,不過卻能感覺到,他周身正散發著無盡的寒意。
男人隨即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惋惜。
“這麼寶貝,喝杯酒也不行?”
他的語氣讓始終沉默的趙清染也聽不下去了,莫名的覺得反感,眉頭也不由得皺了皺。
如果是別的男人敢這樣說話,按照紀惟言的性格,早就得到極其嚴重的懲罰了,可為什麼……
“咣當”一聲,碎物落地的聲音,是自己手邊的杯子,趙清染連忙彎下腰去撿。
可能是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才從桌上摔了下來。幾個傭人見狀也匆匆上前,隻是還沒靠近,紀惟言就已經從位子上起身了。
手剛觸碰到碎片,還沒來得及撿起來,就有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紀惟言直接抓過她的手,上下看了幾眼,確認沒有傷到哪裏後,才帶著她起身了。
“吃飯都不會吃?這樣也能摔?”
雖然聲音依舊冷冷淡淡的,卻還是能聽出裏麵的斥責,趙清染被他這麼一說,心裏不禁有些堵的慌。
接著紀惟言就抓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自己的位子旁邊,傭人也重新給她準備了一份餐點。
“再出差錯,飯就不要吃了。”
紀惟言冷著一張臉,也不再看她了,而趙清染也隻是低頭默默吃著東西。
她忍……
“嗬嗬……”
男人換了個姿勢,眯起眼睛看著前麵,似笑非笑地開口。
“柏宜斯,你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凶了?”
他又把目光落到趙清染身上,輕輕勾了勾唇。
“可別把你的寶貝嚇到了。”
“吃完了就立刻給我滾!”
他的話換來的是紀惟言的一句怒吼,趙清染聞言也不由得怔了怔。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紀惟言發這麼大的火……
“送亞汀將軍回去。”他又繼續出聲道。
始終侯在一旁的刀疤男迎了上來,同樣冷峻的開口。
“將軍,該離開了。”
男人隨即起身,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依舊這麼冷漠。”
他又把視線移到紀惟言旁邊的女人身上,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下次見。”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男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高大的背影格外引人注目,身上的那種氣勢,和紀惟言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柏宜斯?
趙清染的耳邊依舊響起著男人剛才的那句話。
是說紀惟言?他叫這個名字?可他不是姓紀嗎?
“吃個飯而已,你打扮的這麼隆重想勾引誰?”
正思索著,冷不丁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她聞言眉頭一皺,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
“平時也沒見你化妝,怎麼今天一有人來,你就打扮起來了?”
紀惟言的聲音越來越冷,想起她待在他身邊這麼久,從來都是素顏,可今天倒是化起妝來了,她這是想勾引誰?
再也無法繼續裝冷漠下去了,他的神情又是久違的憤怒,早在她進來的時候,他就想把她那張妖媚的臉洗幹淨,省的她到處勾引人!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的男人嗎?”
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他對著幹,否則隻會更加的激怒這個男人,從他今天異常的表現來看,如果再惹怒了他……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裏去。
所以趙清染隻能先妥協。
“那你故意打扮成這樣是想勾引我?”
紀惟言的臉色雖然很不好看,不過怒氣也消退了一些,隻是還是冷著一張臉。
“那你說,我能勾引誰?”
在他探究的目光中,她又緩緩開口。
“要知道,不是誰,都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她拿起紙巾擦著嘴,神情異常鎮定。
下一秒,身體就被人轉了過去,接著下巴就被人重重掐住。
紀惟言緊緊盯著眼前這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然後發出一聲冷笑。
“嗬……這麼自信,我喜歡你這種的?”
毫不畏懼地抬起頭,趙清染輕笑了一聲,精致的臉蛋更加魅惑人心。
“不喜歡我這種的,你為什麼要想盡辦法把我抓來?”
見男人不說話,她勾了勾唇,眼睛緊緊盯著他。
“又為什麼會為我做那麼多事,就連我撿個東西都怕我受傷?”
感受到男人的力道不似之前那麼重了,她慢慢把臉靠近他,唇幾乎都快要碰上他的。
“我勾引你,討好你,難道,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