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諸聖人所先,為人欲名實。名實不必名。苟是石也白,敗是石也,盡與白同。

譯文

聖人首先要做的,是考核名實,有名不一定有實,有實不一定有名。如果這塊石頭是白的,把這塊石頭打碎,它的每一小塊也都是白的,白都相同。

墨家智慧故事

評價一個人,不能隻看名聲如何,更重要的是看他的行為。無論政治上的兩麵派,或生活中的偽君子,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言行不一,口是心非。常常道貌岸然的迷糊眾人,但是隻要名不副實,始終都會露出馬腳。

古時候,楚國有一個叫鬬子般的人。他這個人與眾不同,容貌嚴肅而端莊,氣宇軒昂,談吐也不凡,處處顯示出高雅。凡與他接觸的人見他言不離堯舜,行不歪斜,都認為他是一個品行端正、純潔無瑕的正人君子。

有一天,鬬子般應邀到一個熟人啟強家喝酒。當時一同被邀請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叫沈尹壽,一個叫師祁犁。彼此寒暄一陣後,便開始推杯換盞。喝酒中間,談話助興,海闊天空,聊得不亦樂乎,既謹慎地討論政局,也漫談市井趣聞;既有官場糾紛,也有各自抱負、想法。

幾個人都有些醉意了,這時沈尹壽、師祁犁兩人把話題漸漸觸及到男女私情方麵。可令沈尹壽、師祁犁意外的是,鬬子般不僅拒絕參與這個話題,反而眉頭緊皺,麵露不悅之色,沈、師二人並沒在意,繼續交談。誰知鬬子般勃然大怒。他臉色嚴肅、聲色俱厲地說:“二位住嘴吧!你們這些人盡在女人身上動腦筋,真讓人厭惡,就像蜉蝣出入糞堆。這種事,就是鬼見了也要唾棄的,你們身為君子,竟然在酒席上大聲議論。這難道不損害你們的身份嗎?”沈尹壽,師祁犁正談得投機、冷不丁聽這一番斥責,立刻覺得羞愧難當,十分尷尬。

正巧這時,門外閃過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四個人望了望這個女人,還是悶悶地喝自己的酒。鬬子般此時卻放下筷子,一改剛才的嚴肅,向其他三個人道了一聲:“我去解手。”就獨自一人走出屋去。

過了一會,突然外麵人聲嘈雜。隻見一個大漢手握鋼刀怒氣衝衝地從門口跑過,一群人緊跟其後。沈尹壽他們一放下酒杯,隨人流去看個究竟。走了十幾步,隻見這大漢將一個人從後麵擒住,並大聲罵道:“你個混蛋,今天到底讓我抓住了。”那個被揪住的人身體發抖,連連告饒,怎奈大漢怒氣未消,又繼續大罵:“你個偽君子,勾引人家女人,看我一刀結果了你。”邊說邊扭住那個人轉過臉。那個人剛和大家照個正麵,原來是鬬子般。剛才還慷慨激揚斥責別人談論女性,此刻卻被人因亂搞私情揪住而瑟瑟發抖,狼狽不堪。

原來方才在門口閃過的那個女人就是故意來找鬬子般的,他們倆私通許久,今天,那女人得知鬬子般在啟強家喝酒,認為是個機會,就打扮了一番,故意從門口經過,鬬子般會意,假裝解手,準備同她相會,不料卻被那女人的丈夫抓個正著。回想剛才在酒桌上的一幕,沈尹壽等三人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卻原來滿肚子男盜女娼,他的所作所為與其正人君子的美名更是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