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抗心希古,藏器待時和為祥氣,驕為衰氣,相人者,不難以一望而知善是吉星,惡是凶星,推命者,豈必因五行而定何謂享福之人?能讀書者便是。何謂創家之人?能教子者便是何者為益友?凡事肯規我之過者是也何者為小人?凡事必徇己之私者是也濟世雖乏貲財,而存心方便,即稱長者生資雖少智慧,而慮事精詳,即是能人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可知積善以遺子孫,其謀甚遠也賢而多財則損其誌,愚蠢而多財則益其過,可知積財以遺子孫,其害無窮也見小利,不能立大功。存私心,不能謀公事見人行善,多方讚成。見人過舉,多方提醒,此長者待人之道也聞人譽言,加意奮勉,聞人謗語,加意警惕,此君子修己之功也敬他人,即是敬自己。靠自己,勝於靠他人家之富厚者,積田產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保不如廣積陰功,使天眷其德,或可少延家之貧窮者,謀奔走以給衣食,衣食未必能充何若自謀本業,知民生在勤,定當有濟家之長幼,皆倚賴於我,我亦嚐體其情否也士之衣食,皆取資於人,人亦曾受其益否也家縱貧寒,也須留讀書種子。

人雖富貴,不可忘力穡艱辛交朋友增體麵,不如交朋友益身心教子弟求顯榮,不如教子弟立品行教弟子於幼時,便應有正大光明氣象檢身心於平日,不可無憂勤惕厲工夫教小兒宜嚴,嚴氣足以平躁氣待小人宜敬,敬心可以化邪心儉可養廉,覺茅舍竹籬,自饒情趣靜能生悟,即鳥啼花落,都是化機進食需箸,而箸亦隻隨其操縱所使,於此可悟用人之方作書需筆,而筆不能必其字畫之工,於此可悟求己之理講大經綸,隻是落落實實。有真學問,決不怪怪奇奇謹守父兄教條,沉實謙恭,便是醇潛子弟不改祖宗成法,忠厚勤儉,定為悠久人家居易俟命,見危授命。言命者,總不外順受其正木訥近仁,巧令鮮仁。求仁者,即可知從入之方君子存心但憑忠信,而婦孺皆敬之如神,所以君子落得為君子小人處世盡設機關,而鄉黨皆避之若鬼,所以小人枉做了小人君子以名教為樂,豈如稽阮之逾閑聖人以悲憫為心,不取沮溺之忘世齊家先修身,言行不可不慎。讀書在明理,識見不可不高氣性不和平,則文章事功,俱無足取語言多矯飾,則人品心術,盡屬可疑氣性乖張,多是夭亡之子。語言深刻,終為福薄之人求備之心,可用之以修身,不可用之以接物知足之心,可用之以處境,不可用之以讀書求個良心管我。留些餘地處人錢能福人,亦能禍人,有錢者不可不知藥能生人,亦能殺人,用藥者不可不慎權勢之徒,雖至親亦作威福,豈知煙雲過眼,已立見其消亡奸邪之輩,即平地亦起風波,豈知神鬼有靈,不肯聽其顛倒清貧,乃讀書人順境。

節儉,即種田人豐年習讀書之業,便當知讀書之樂。存為善之心,不必邀為善之名孝子忠臣,是天地正氣所鍾,鬼神亦為之嗬護聖經賢傳,乃古今命脈所係,人物悉賴以裁成行善濟人,人遂得以安全,即在我亦為快意逞奸謀事,事難必其穩便,可惜他徒自壞心性情執拗之人,不可與謀事也。機趣流通之士,始可與言文也小心謹慎者,必善其後,惕則無咎也高自位置者,難保其終,亢則有悔也心靜則明,水止乃能照物。品超斯遠,雲飛而不礙空心能辨是非,處事方能決斷。人不忘廉恥,立身自不卑汙兄弟相師友,天倫之樂莫大焉。閨門若朝廷,家法之嚴可知也知道自家是何等身份,則不敢虛驕矣想到他日是那樣下場,則可以發憤矣知過能改,便是聖人之徒。惡惡太嚴,終為君子之病能知往日所行之非,則學日進矣見世人之可取者多,則德日進矣誌不可不高,誌不高,則同流合汙,無足有為矣心不可太大,心太大,則舍近圖遠,難期有成矣治術本乎儒術者,念念皆仁厚也今人不及古人者,事事皆虛浮也忠實而無才,尚可立功,心誌專一也忠實而無識,必至僨事,意見多偏也忠有愚忠,孝有愚孝,可知忠孝二字不是伶俐人做得來仁有假仁,義有假義,可知仁義二途不無奸險入藏其內種田人,改習廛市生涯,定為敗路讀書人,甘與衙門詞訟,便入下流正己,為率人之本。守成,念創業之艱正而過則迂,直而過則拙,故迂拙之人,猶不失為正直高或入於虛,華或入於浮,而虛浮之士,究難指為高華粗糲能甘,必是有為之士。紛華不染,方稱傑出之人處境太求好,必有不好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