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隻想填補寂寞,想另外找一人來忘卻心傷,但逐步的,他是覺得她配不起他的。
少女聽到,隻是迷糊的問“哥哥,哥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妹妹,我吟詩給你聽吧!”
他是秀才,她是村姑!
當然,不是一般的村姑,還是歪瓜劣棗類型。
他在念,“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自然,她是聽不懂的,但是他的嗓音迷離而溫和,帶著噥噥的書卷氣,那種氣質讓她心折,癡迷,奢望。
指點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嘖嘖的議論聲,少年麵孔發紅,拉著她大踏步走。
有一次,少年人碰到另外一個少年人。
隻聽那人見到他們,先是立即大吐特吐,接著呀的一聲,鄙夷的說,“哎喲,這不是慕容公子嗎?真是他鄉遇知故!”
“小山兄,好狗不擋道,你有什麼事?”
那少年並不理他,隻是嘖嘖的看著旁邊的她,一邊惡心的吐道,“這種貨色你也看得上?追不到美人兒便找個這麼‘極品‘的,慕容兄的欣賞水平真夠高的。”
“你說什麼?”,少年人的麵色忽變。
“我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嘿,莫不是說到你痛處要老羞成怒了?”
“你!”,少年人提起袖口便要打人,那叫小山的卻閃的快,三步兩步,像猴子一樣的跑掉了。
後來他們很少說話,少年對她越來越冷淡,即使她找他說話,他隻是淡淡的,並不看她的臉,她隱隱開始明白些什麼,垂下頭,有些且喪。
在往後的日子,雖然她戴上麵紗,少年卻不再和她並肩走。
他們去吃飯,少年把她支到一個遍地垃圾的小地方,因是大夏天,那裏人群擁擠,很多男子都是裸露著上身的,他說,“就在這裏吃吧!”
“哦!”,她怯怯的往人群裏擠,有些下流男人看著戴上麵紗弱下的她,因看不到麵孔,便順手在她屁股上摸幾把,“啊!哥哥!”
少年淡淡的站在外麵,故作不知的問,“怎麼了?”,原來,他一直在外圍,沒到那個小店。
當然,他是秀才,這樣的地方,他是不肖一顧的。
也隻有村姑樣的山野之人配生存在這樣的地方。
“沒,沒什麼。”,她忽然垂下頭,默默忍受,退出來。
她接著說,“哥哥,我不餓,我不吃了。”
少年說,“哦,我也不餓,那我們回去吧。”,少年目光閃動的看著他,不再說什麼。
後來咕嘟一聲,少女聽到少年肚子的叫聲,她把頭垂的更低,更低。
他們在客棧住一夜。
誠然,少年是後悔的,他高估了自己,他以為他可以做到不勒,瀟灑,偉岸,但是,但是不實在不想成為別人嘲笑的對象。
傍晚,少年遞給她一個包袱說,“你把包袱帶著,幫我保管!”
“恩,哥哥!”
“好好看好!”
“知道,哥哥!哥哥,你……你不生我氣了?”,看到少年麵色比以前好很多,她小心的問道。
少年忽然有些羞愧,他說,“不,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你應該生我氣才對,妹妹,哥哥隻是個俗人。”
他說著,走出去,她忽然發現少年的背影看起來很頹然。
因是看清自己罷?他又不是絕世才子,沒那麼有才,當然,他也沒財勢,沒背景,他自然是娶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第二天,已經快響午,她依然不見少年的身影,推開少年房間的門,人早已走了,被子疊的很整齊。
她雖然遲鈍,但遭人厭惡,冷淡,怎麼看不明白?遺棄?是,所有的細節一時間加起來,她知道,她被拋棄了,她還是被拋棄了,殷殷的,她伏在床上,哭的傷心欲絕。
原來,都是說的好聽,什麼心靈美世界最美,什麼我會待你好。
世人原來都這麼在意皮相,且又薄涼,她覺得自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心都快窒息了,沒有人愛她,沒有,沒有!
下午,店家提醒她退房,被撞到她那種足以與鬼媲美的麵孔,她立即被人趕到長街。
她一直絕望的走,天涯雖大,螻蟻亦有容身之所,她卻沒有,看見她醜陋的麵孔的刹那,所有人都紛紛讓道,跑的遠遠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有調皮的小孩子走跟在她身後,不斷向她扔石頭,汙物,一邊嬉笑,一邊不斷叫著,“快來看,快來看,很醜的瘋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