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大王怎麼辦!”貫高瞪著趙午喝道:“咱們兩個都自刎了,大王豈不是更說不清了!”說著,貫高將寶劍扔在地上:“你我做此事之前是怎麼說的?若事成,功歸大王!若事敗,你我一力承擔!現在你自刎,你是幹淨了,你讓大王為你我二人去送死麼!”
“撲”地一聲偏室屋門被一腳踹開,羽林衛士們蜂擁而入,將貫高趙午二人團團圍住。羽林衛士拔出佩劍高聲喝道:“貫高趙午,你二人準備往哪裏逃?”
貫高看向那羽林衛士道:“我跟你們走,此事都是我貫高一人謀劃,與我家大王無關!”
洛陽,廷尉府,死囚牢。
貫高,趙午二人被死死綁在木柱上,二人從頭到腳已經被打的體無完膚了,二人頭發散亂,臉上和身上都是烙印,鮮血啪嗒啪嗒地滴著,在剛剛又火烙了一次後,二人再次疼暈了過去。
衛士們向身後站著的廷尉一拱手道:“大人,這二人又暈了。”
廷尉看了一眼一旁的幾桶冷水道:“潑醒。”
“諾!”兩個衛士各舉起一桶冷水直接潑了上去,貫高趙午二人慘叫一聲,疼醒了過來。
廷尉冷冷一笑:“貫高,趙午,自你二人被送到這來已經半個月了,什麼刑法都用過了,你二人還不肯說實話麼?”
貫高閉著雙眼,喘著粗氣,咬著牙忍著疼痛說道:“大人,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刺駕一事確和我家大王無關......”
廷尉一拍桌案道:“胡說!還是讓本官來告訴你,去年陛下親征陳豨,在趙國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來陛下忙於軍政,有些地方慢待了張敖,張敖便因此而懷恨在心。再加上近年來朝野之中誅殺異姓王侯的態勢愈演愈烈,張敖擔心禍及自身,便暗派劍客於宣務山刺殺陛下。但卻沒想到陛下未能讓張敖得逞,於是張敖怕此事早晚就會敗露,這才找了你們兩個當替死鬼。”說著,廷尉又一拍桌案:“說!張敖給了你二人什麼好處!”說罷,廷尉冷冷一笑接著說道:“若你二人承認,張敖之罪便坐實,到時廷尉府自會從輕發落你二人。若你二人再這樣百般抵賴,非但救不了張敖,你們二人和你們的妻兒老小都要一起掉腦袋!”
貫高長歎一口氣說道:“大人......試問這天下有誰不愛自己的家人,現在我已經是要被滅三族的人了,難道還會為了保趙王而犧牲自己親人的命嗎!隻是因為趙王真的沒有造反,造反的事就是我們自己幹的......”
“你!”廷尉正要發怒,忽然一個衛士快步跑來在廷尉耳邊說了幾句話,廷尉臉色大變,他忙看向那衛士道:“真的?”
衛士忙道:“千真萬確!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廷尉眉頭緊鎖,緩緩點了點,抬起頭朝一旁的衛士一揮手,自己便快步出了死囚牢。一旁的衛士高喊了一聲諾,揚起手中剛剛烙紅的鐵板,又向貫高的身上按去,一陣白煙升騰,貫高慘叫一聲,倒頭暈了過去。
廷尉快步走出了死囚牢,向旁邊的女牢走去,一邊走一邊問身後的衛士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士忙道:“那個趙姬一直嚷嚷著要見皇上。”
廷尉眉頭緊鎖著說:“她不是張敖府上的一個歌妓麼,她要見什麼皇上?皇上怎麼會認識她?”
衛士忙說道:“這個趙姬說去年皇上親征陳豨時一直住在趙國,張敖為了討好皇上就把她給皇上送了過去。她現在一直嚷嚷著自己已經懷了龍種,要見皇上。屬下已經叫郎中看了,郎中說沒幾天就要生出來了!”
“什麼!”廷尉看向衛士,衛士忙將頭低下說道:“確實如此,隻是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
“這件事麻煩了......”廷尉呆愣在原地,自言自語地說道:“她若真懷了龍種,咱們還把她關在牢裏,如果孩子生下來被皇帝知道了,咱們的腦袋就不保了。可萬一要不是呢......唉,怎麼突然出了這種事情......”
“大人?”衛士抬起頭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廷尉瞪向衛士喝道:“蠢豬!你們查抄趙王府的時候,不管她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把她也抓到洛陽?”
衛士支吾著說道:“大人您下的令,凡涉案一切人員,親友,家眷都要緝拿......”
廷尉重重的歎了口氣,猛一轉身向女牢外麵走去,衛士忙道:“哎,大人您不去看下那個趙姬麼?”
“這件事太大了,我要立刻去見一趟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