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恭大哭起來,他坐在地上,看向手中的玉佩,痛哭道:“原來這都是真的!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啊!”
劉章忙勸慰道:“陛下,你還年幼,就算此事是真的,也該從長計議。”
劉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狠狠地說道:“太皇太後怎能如此心狠毒死我的母親,等我有朝一日,必要報仇!”
話音剛落,隻聽殿外暴雨聲中夾雜著內侍們的呼喊聲:“陛下——陛下——你在哪裏?”
劉章忙將劉恭從地上拉起來說道:“陛下,這隻玉佩你收好了,現在趕快回宮休息吧,也免得太皇太後起疑。”
劉恭眼眶仍噙著淚水,他看向劉章道:“大哥,太皇太後她毒死我的生母,逼死我的父親,還縱容外戚幹預朝政,這些賬我必須要和她清算。”
劉章忙為小皇帝拭去眼淚道:“就算要清算,也要等陛下長大之後啊。”
劉恭點了點頭,他邁步向殿外走去,走至殿門前時,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劉章道:“大哥,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外祖父和我母親生前的那個侍女。”
劉章忙點頭說道:“陛下放心。”
劉恭轉過身,邁步走出了宮殿。劉章回身再次環顧了一下這座宮宇,他似乎突然明白了那些黃蟒為何會在此處紮窩,它們在此處紮窩襲擊所有進入殿內的人,為的不正是保護那枚玉佩麼?現在玉佩終於回到了劉恭的手中,它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因此才退了出去。
“原來是這樣......”
宮廷之中冷酷無情,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沒有絲毫的溫情可言。可就在這座廢棄的寢宮,竟還有這樣的黃蟒在這裏守護著王美人留給自己孩子唯一的信物,如何不讓人感歎呢?
想到這,劉章轉過身對著這座宮宇深深的行了一拜。
劉恭剛剛在內侍的護送下回到寢宮,太後張嫣便忙站起身說道:“外麵下著這麼大的暴雨,這一天你都跑哪去了?”
劉恭渾身被雨淋得狼狽不堪,內侍忙端上來一碗熱薑湯,可他卻看向殿內的內侍和侍女們道:“薑湯放在那裏,你們都退下去。”
內侍和侍女們忙一起低聲答了句諾後,轉身悄悄退了出去。張嫣走上前來摸了摸劉恭身上被淋濕的衣服道:“怎麼淋成這樣了?”說著,她便要叫殿外的內侍拿一件幹衣服來,可劉恭卻開口說道:“母後,孩兒有話要問你。”
“有什麼話也等你換完衣服,飲了熱湯之後再說。”
“母後!”劉恭將那枚玉佩從袖中拿出道:“這是什麼?”
望著劉恭手中的玉佩,張嫣的臉色大驚,她愣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從哪得來的?”
劉恭看著張嫣的眼睛道:“請母後先解答孩兒方才所問。”
張嫣將玉佩從劉恭手中拿過來,掂量了一番笑道:“不就是一枚玉佩麼,精美倒是挺精美的。”
“母後當真不知這玉佩的主人是誰麼?”
張嫣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麵前的劉恭,她感覺到了劉恭今天的反常,可她卻不知道劉恭今天到底看到了什麼,那個玉佩到底是什麼,她當然心知肚明,難道紙真的包不住火,難道王美人的事情終究還是讓他知道了麼?不,不會,他不過還隻是個六歲的孩子,他又懂得什麼呢?想到這,張嫣開口答道:“我怎麼知道?”
“六年前的事情母後怎麼會忘得這麼快?”
張嫣伸手摸了摸劉恭的額頭,頓覺十分的燙手,她忙說道:“你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發熱這麼厲害,都開始胡言亂語了,還不快去休息?娘這就去給你叫太醫。”說著,便要邁步出門,劉恭忙一把拉住她道:“這枚玉佩是先帝的貼身飾物,後來先帝將其賞賜給了一個美人,那個美人,姓王。”
“轟——”窗外暴雨如注,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便是一個響雷。
張嫣瞬間驚呆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