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忘。”呂祿冷笑著退後兩步,再次環顧著這座殿宇道:“如今正是國亂之時,逆賊劉襄偽造天子血詔,集結了一群藩王們妄想圖謀作亂。”呂祿看向張嫣背後躲著的劉弘道:“天子,那封血詔臣想定是那劉襄偽造的,對吧?”
劉弘躲在張嫣的身後,連連說道:“對......對......”
“如今情勢危急。”呂祿臉色陰沉的可怕,卻仍笑著說:“臣前日為天子調換了一批內侍,現在看來隻怕是不足以保護陛下的安全。”呂祿轉頭看向身後的羽林們道:“你們都聽好了!自今日起,你們在紫微殿中晝夜堅守,沒有我的手令誰也不許接近天子,膽敢有絲毫的懈怠,立斬不赦!”
羽林們忙拱手高喊一聲:“諾!”
呂祿看向張嫣說道:“太後,自今日起隻怕您也要受點委屈了,您就在這紫微殿中陪伴陛下吧。”說罷,呂祿重重一甩衣袖,挎著寶劍轉身而出。
羽林們手持長铩,立刻將殿中的內侍侍女等一幹人等驅趕出殿之後,裏三層外三層將紫微殿團團圍住,一道鐵鎖鎖住了殿門。
紫微殿中,張嫣閉上雙眼,兩行熱淚劃過臉龐。
劉章的府邸中,呂產酈寄二人也已率領一幹羽林破府而入,老家院忙要上前詢問,酈寄一把將其推開,拔出寶劍高聲喊道:“緝拿反賊劉章!”
此言一出,一隊羽林立刻手持長铩將府邸四周團團圍住,另一隊羽林則拔出寶劍,將府中大小人等皆驅趕至前院,呂產背著雙手邁步上前喝問道:“反賊劉章何在?”
家眷仆役們平日哪裏見過這般陣勢,此刻早已被嚇得低沉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眼,呂薇抬頭看向呂產說道:“大伯你領著這麼多兵來幹什麼?我夫君是朱虛侯,朝中的衛士令,什麼時候成了反賊了?”
呂產眉頭倒豎,高聲說道:“劉章暗助其兄謀反作亂,就是反賊!”一邊說著,呂產一邊看向呂薇道:“薇兒,大伯今日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現在好言問你,劉章到底跑哪去了?”
呂薇笑了笑道:“大伯這話就有點可笑了,您帶著這麼兵,圍了我們家,砸開了我們家的大門,這還叫好言相問麼?”
呂產強忍著怒火說道:“你夫君暗通其兄謀逆,罪大惡極,你若再不交代,那就別怪大伯要請你去廷尉府走一遭了。”
呂薇正要開口,隻聽門外羽林高聲報道:“相國大人到——”隻見呂祿邁步走了進來,呂產忙上前低聲說道:“賢弟,來晚了一步,劉章跑了。”
“跑了?”呂祿眉頭一擰,邁步走至呂薇的麵前道:“劉章跑哪去了?”
麵對著這個把自己當做棋子的父親,呂薇將臉背了過去。呂祿強壓怒火道:“這次事關重大,你快說,劉章跑哪去了?”
呂薇依舊根本不理會呂祿的問話,呂祿頓時大怒,他揚起巴掌一下打在呂薇的臉上怒喝道:“劉章跑哪去了!”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呂薇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她慢慢轉頭看向呂祿道:“他前日就走了,這兩天都沒回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呂祿眉頭緊緊擰成一團道:“劉章私藏天子血詔,又將血詔發往齊國,你是他的夫人,你就一點也不知道?”
呂薇閉上雙眼,任由淚水劃過臉龐:“不知道。”
呂祿怒不可遏,他一指呂薇和院中的大小傭人道:“全都抓到廷尉府去,問不出來就上刑,打到她們肯交代為止!”說罷,呂祿轉身便要出去,酈寄忙上前小聲說道:“主公,您女兒她......”
呂祿頭也沒有回,一揮手怒喝道:“我沒她這個女兒!”
夜半時分,臨光侯呂嬃的府中仍就亮著,呂氏子弟們聞報諸侯聯軍不日將殺到函穀的消息,忙集結前來,一同會商退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