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戰爭結束後,曹參以功食邑平陽萬六百三十戶,號平陽侯。劉邦拜他為齊相國,輔佐劉肥。齊是大國,劉肥“王七十餘城,民能齊言者,皆屬齊”。齊國民情“偽詐多變”,加之多年戰爭的破壞,經濟凋敝,民不聊生。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治理齊,是大難題。劉邦拜武將曹參為齊相國,是想讓他鎮服齊。但是曹參未用武力,使齊得到安定。
曹參至齊,召集長老和儒生,征求“安集百姓”的計策。諸儒至者上百人,所言“人人殊”,均屬不著邊際的空論。曹參聽說膠西蓋公善長黃老之術,便使人厚禮請蓋公。蓋公說:“治道貴清靜,而民自定。”蓋公一語道破了時代的需要,提供了濟世之術。曹參納其言,用黃老之術,“相齊九年,齊國安集,大稱賢相”。
漢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蕭何死。曹參為漢相國,仍以治齊之術治漢,施政辦事,一遵蕭何約束,無所變更。郡國吏,選用重厚長者,對華而不實、欲務聲名者,概不錄用。人有小過,曹參加以掩飾,相府相安無事。曹參日夜飲酒,不治事。吏及賓客見此情景,皆想勸他。曹參知其意,凡來者乃以酒堵其嘴。複欲言者,曹參複予之酒,直至大醉而去,終不得言。不久,吏多仿效曹參,日夜飲酒高歌。從官對此很反感,但無可奈何。他們借相舍後園與吏舍挨著的條件,請曹參遊後園,讓他聽到醉吏的狂叫,想乘機請求他懲治那些人。曹參非但不懲治醉吏,反而“取酒張坐飲,亦歌呼,與相應和”。
曹參整日無所事事,惠帝以為是欺負他年輕。曹參的兒子窋為中大夫,惠帝令窋規勸其父。曹窋諫曹參。曹參大怒,笞曹窋二百大板。上朝時,惠帝責問曹參為什麼打曹窋?曹參不直接回答,他脫帽謝曰:“陛下自察聖武孰與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觀臣能孰與蕭何賢?”上曰:“君似不及也。”參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曹參與惠帝的對話,實際是關於漢初統治政策的爭論。由於漢一改秦代的“政苛刑慘”、“賦斂重數”,在“無為”思想指導下,推行約法省禁、輕徭薄賦政策,所以收到了“天下俱稱其美”的社會效果。
惠帝五年(公元前190年),曹參死。百姓歌頌他的功勞:“蕭何為法,顜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靜,民以寧一。”百姓歌頌,是因為經濟得到恢複,百姓“衣食滋殖”。曹參作為漢初推行“無為而治”的代表人物,對於恢複經濟,“安集百姓”的貢獻,至少不下於他的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