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秋叫女傭拿蓖麻油來,親自用毛筆蘸了給九莉畫眉毛,使眉毛長出來。
《小團圓》
蓖麻,大戟科蓖麻屬一年或多年生草本植物,全株有毒,葉子巨大,掌狀分裂。英文名Ricinus,陳淏之的《花鏡》:“蓖麻在處有之。夏生苗葉,似葎草而厚大。莖赤有節,如甘蔗,高丈餘而中空。夏、秋間椏裏抽出花籃穗,累累黃色,隨梗結實。殼上有刺,狀類巴豆,黃青斑褐點,再去斑殼,中有仁,嬌白如續隨子。仁有油,可作印色及油紙用。”《本草綱目》:“蓖亦作螕。螕,牛虱也,其子有麻點,故名蓖麻。”
蓖麻夏日開累累如球的花,花不好看,長刺的果實看上去也令人生畏,種子上有麻點,可榨油,用於工業,也可藥用,有劇毒。美劇《絕命毒師》(break bad)中懷特先生是個隱藏在江湖中的絕世化學高手,能從蓖麻種子裏提取劇毒的毒素。印泥是我國特有的文房之寶,曆史悠久,是中國文人使用印章所必需之物,古法製造印泥的主要原材料就有蓖麻油。
不知道蓖麻油還有促進眉毛生長的功能。
張愛玲說《小團圓》“這是一個熱情故事,我想表達出愛情的萬轉千回,完全幻滅了之後也還有點什麼東西在。”愛情主題之外,《小團圓》另有一個重要的主題:成長。在九莉童年和青少年生涯中影響她最多的人物就是母親蕊秋,母親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是烙印在九莉腦海中最深刻而無法抹去的記憶,蕊秋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她的教育方法讓九莉覺得很受傷害,隨著九莉的成長,母女隔閡甚深。然而母女天性,九莉也有對母親深深的依戀,母親難得的溫情脈脈在九莉的記憶中回味無窮,用蓖麻油塗抹眉毛的場景就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