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犰?怎麼回來了?”
那一桌兒的人看見她又回來了,忙問。
“我的口紅掉這兒了。”
一桌兒人忙幫她找。沒有。“沒見呀,——”
“小白呢?”
“他去樓上打牌了,去給你叫下來,——”人家已經起身了,犰犰忙擺手,“你們玩兒,你們玩兒,我自己上去看看。”
犰犰順著樓梯走上去。她也來蘇荷玩過多次了,可是還真沒上過這個二樓。
話說蘇荷的二樓還真挺有品位,香豔倒不俗氣,沿壁上的油畫新穎而有趣,高犰有意思地好好留意了幾幅。
高犰不知道,這個二樓可不是什麼人都敢隨意上來的,這是規矩,都在遵守。四處都是攝像頭。
今天因為有重要設宴,二樓不對外開放,隻留了一個值班人員在監視間。也是巧了,高犰摸上樓時,那個值班的去了洗手間,等他回來再一看!——高犰都站到了房間門口!
二樓走廊挺安靜,高犰蹙眉頭,沒聽見搓麻的聲音呀?
不過,一個房間隱隱傳出男人們說話的聲音,犰犰走過去側耳聽了聽,——
“關軍,挺專業啊,”
“嗬嗬,研究著玩兒唄。事實上,很多人不知道怎麼割破喉嚨。他們認為將頭部向後拉,像這樣——”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不過這個姿勢,氣管會對頸動脈起到一定保護作用,但,如果這樣,——”又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保持頭部向前傾斜,頸動脈就會暴露在外麵,這樣一刀下去,引起的血液飛濺也很少,——”
外麵的犰犰聽清楚了,又疑惑,又——膽戰心驚!——可,還是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伸出手,輕輕推開了門——
“喂!你誰呀!——”
“犰犰?!!!”
外麵從監視間衝出來的值班人員驚急的叫聲與房間裏軍裝們驚撼的——重合——俱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高犰!
高犰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頭腦一片驚白!
撲鼻的是,血腥,濃重的血腥,
關軍蹲著,一腿膝蓋抵在他的腰間,一手反手托著他的下巴,將他的頭微向右前傾斜,正好露出他的頸動脈,一手還呈刀鋒狀抵在那兒仿佛在做示範。
他,臉部都是血,順著下巴流進頸項裏,——他趴著,身旁一小灘血跡,豔紅的刺眼。——他閉著眼,好像沉沉睡去,——
裏麵軍裝們,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穿著軍裝外套,扣子全解開;有的軍裝外套脫了,風紀扣也解了第一顆。酒席桌上放著一個軍用皮帶。
他上麵的襯衣還穿著,甚至第三四顆扣子還扣著。下麵卻是全脫了,關軍壓在他的腰間,擋住了視線,卻能從他身後顯露的一截小腿看到——上麵累累的紅痕——
小白——小白——
犰犰一個衝上喉頭!——卻,生生咽了下去,都是腥,都是腥,鼻腔裏也是,——她的眼睛紅得像充血,卻,流不下淚,像堵住了,——
犰犰一步一步走過去,
關軍起身,虛抬著手,想——想攔住她吧,
可,怎麼攔?又不好攔,犰犰的樣子——
本坐著的鄭井和龔曉躍,一看見她,人已經全站了起來!
他們都脫了軍裝外套,袖子是卷著的。
關軍一站起來,犰犰望見了他的屁股和大腿,看得更清晰,一道道,紅痕像水印潤在皮膚裏,一按仿佛就飆血那種。——犰犰看過古代刑法的書,這是高手抽的鞭,一滴血不出來,劇痛進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