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1)彩霞遭謀殺(2 / 2)

下午,秋菊帶著江村和小芳先到市交通大隊,大隊長親自接待了他們。問:親屬來了沒有?秋菊:我就是。大隊長不解:你不是村支書嗎?秋菊淡然說:是村支書,也是他親屬。大隊長“啊”了一聲,沒有再問什麼,直接將他們帶到現場。指著摩托車問:車子是你愛人的嗎?秋菊瞅著大隊長:誰是我愛人?大隊長茫然:剛才不是你自己說是他親屬?秋菊反問他:難道親屬隻有愛人?我是他姐姐,車子是我弟弟的。大隊長對江村嘀咕:你們村支書怎麼了,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江村小聲說:悲傷過度,悲傷過度,請您不要介意。秋菊看了看車子,沒有受多大的損傷,走近欄杆,望著滔滔東去的江水,正是漲水季節,江麵開闊,白浪翻騰。她目測了從欄杆到水麵的距離,大約近100米,可以想象當時情景多麼險惡。想到這裏,鼻子一酸,眼淚頓時像泉水般湧上來。大隊長怕她尋短見,緊跟著她,一不小心帽子被江風掀翻,滾落到秋菊腳邊。秋菊彎身撿起蓋帽,吹了吹上麵的灰塵,遞給大隊長,小聲說:把帽子戴好。大隊長接過蓋帽,安慰她:謝謝,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找到肇事者。秋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你,帽子都戴不正,能查出來?

回來的路上,江村勸她:逝者已矣,廠領導班子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秋菊冷笑道:怎麼調整?見到江成屍體了?沒有見到屍體怎麼肯定他和彩霞死了?換別人當總經理,萬一江成回了我們怎麼好意思?過一段日子再說吧。江村心想,多少人投江後沒有撈到屍體?或許江成的屍體早就隨江水入海了。看來秋菊再不是以前的弱女子,翠鳥長出羽毛也能高飛。不過,無論如何她這叫做烏龜墊桌子——硬扛,再怎麼著也隻能往後拖日子,還能讓死人複活?江村坐在秋菊身後,沒法看見秋菊的表情,瞅她身板筆直地坐著,再也沒有說什麼了。

秋菊回來後,先去廠裏看了看,然後回肖家莊拿換洗的衣裳。媽媽問:菊寶,成子真的出了事?秋菊默默地看了母親一眼,低頭將衣服裝在紙提袋裏。江姑媽歎息:唉,但願吉人自有天相。

秋菊走上樓,秋雲正拉著竹梅哭泣,竹梅則一臉寒霜。秋菊上來後,秋雲又拉著她的手流眼淚:姐姐,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我的人兒走了!想起來,二哥對我真是太好了,百依百順,凡我想的千方百計給我弄到,天上就剩下日月星辰,地上隻剩下長江長城,往後,還有誰這麼疼我?秋菊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秋雲雖濃妝豔抹,但掩飾不了麵色蒼白神情疲憊。秋菊思忖,看來秋雲日子也不像她所希望的那樣春風得意。秋雲又拉起竹梅的手:妹妹,二哥走了,還是搬到我家住,往後我照顧你。竹梅嘲諷道:罷了,免得你又將我的鋪蓋扔出來!秋雲不計較她的挖苦譏諷,表現得很寬容。唏噓再三,離去了。秋菊感慨:一年來,秋雲變化很大啊。竹梅不屑,冷笑:那當然,人家現在是市直小學的當家的,紅旗校長唄!誰讓她跑來嚎喪,貓哭老鼠假慈悲,真是晦氣!秋菊感歎:她的這淌淚水不乏真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