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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暗自感歎,這是個瘋狂的世界,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翩翩人妖還混的比誰都好!白衣男子表演結束,便退了下去。我因推辭不過眾大臣的敬酒,略微有些上頭,便扯了扯納蘭祁的衣袖一起離去。

走出福壽宮,就見那白衣男子斜靠在台階上,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自己。我趕緊別過頭,準備拉著納蘭祁離開。剛經過他身邊,白衣男子便一把扯住我的衣袖,略帶委屈的說道:「我想與你單獨說幾句話!」

夜寒冷哼了聲,徑自離去。而納蘭祁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輕笑著跟上夜寒,似乎在說:見怪不怪了,你自己看著辦!

雖是不會太在意,但畢竟身為國師不能壞了名聲,隻得拉著他快步走到福壽宮跟延喜殿中間的一處偏僻涼亭。月明星稀,倒是不錯的景致。

「你找我有何事,趕緊說吧!」我在石凳上坐定,冷冷問道。

「你。。。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講麼?」他也不坐,背著我望著天上的那輪下玄月。

「若你無話可說,我就。。。唔。。。」不是吧,強吻?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剛要出口的話悉數被他含在口裏,而他竟趁機將舌頭放到我嘴裏。。。從未與人接吻過的我惱羞成怒,暗自運功一把將他推到柱子上,反手就給了他一把掌。

沐雲初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打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讓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抱著柱子大哭起來。知道他帶兵出征,自己每夜都從噩夢中驚醒,沒過一天好日子。可是心裏想著他,就算被睿王每日鞭打折磨,他也從未象現在這樣絕望過。當年,他親自將自己推給睿王,今日卻又如此冰冷,既然自己讓他如此討厭,何不死在他麵前也算是個解脫了!

我看著眼淚嘩啦的他,竟有些後悔剛才出手了。夜寒也不在身邊,又不知曉以前的柳亦風跟他什麼關係,自己也實在有些唐突。看著他如離弦的箭般衝向一邊的井台,我立刻飛身把他扯了回來,順手攬在懷裏。

他竟想自殺?天,這演的是哪出啊!我用袖子替他抹了抹眼淚,心裏一軟,輕聲細語:「剛才一時失手,是我不對。可你,可你也不用鬧自殺吧?」

他見我為他擦淚,語氣又溫和親昵,不禁破涕為笑,窩到我懷裏,喃喃道:「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我嘴角抽了抽,手尷尬的不知該往哪裏放。看他窩在自己懷裏,生怕被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可又不敢去推他,怕他又玩自殺。這個世界真是瘋狂!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見他安靜的待著,也未開口,我便要告辭。結果話剛說完,他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住我的腿。我嘴角又抽了抽,終是沒敢一腳將他踢飛。

「你把我從睿王府救出去吧!若你開口要我,睿王不會拒絕的。在那裏的日子,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他。。。他對我。。。嗚。。。」他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經曆,痛哭出聲,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

連死都不怕的我,卻硬是敗給了這個男人的眼淚。我將他扶起來,輕柔的替他抹去眼淚,望著他那梨花帶雨的絕色容顏,竟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意識到他的身子一僵,我輕歎了口氣,撫了撫他的長發,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你說的事我記得了。」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他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我怔怔的坐在涼亭裏,有些懊惱,又有些難以名狀的胸悶。過去自己不曾喜歡過誰,滿心都是仇恨,恐怕早已失了愛人的能力,不管是男是女,都給不起任何承諾也承受不了任何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