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翁想想還是拒絕。最近,張永一在銀行的帳戶上已經沒有多少資金,再說,張枚已經跟自己提過醒了,自己不需要再應酬他了。所以翁想想踏實地躺著。
“哎呀,真是的,那我介紹你認識幾個客戶,怎樣?”任紅舞眼珠一轉,無限誘惑地說。
“哼。”翁想想閉著眼笑:“你有這麼好心,將你的客戶介紹給我?”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任紅舞故作傷心地拍了一下翁想想,“我任紅舞是這樣自私的人麼?再說,你當初去見張總還不是帶著我,這才讓我有機會認識其他的客戶呀。我看你每天跑得辛苦,想幫幫你,也算是我對你的回報,哎,想想,你太傷我的心了,把人家的好心當驢肝肺。”
翁想想心一軟。是啊,任紅舞雖然嘴刻薄一些,但是最近對自己還真不錯,那次支票丟失的事,要不是她堅持尋找,也許自己的罪又多了一條。再說最近尋找客戶的工作做得太辛苦,如果有人引薦,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出路。
於是,她振作精神,到洗臉台洗了把臉,又找了把斷了把的梳子,將蓬亂的頭發梳順,紮了個馬尾。前幾天,她心煩意亂,急急地將牛角梳在頭上亂扒,突然就將這把價值不菲的梳子弄斷了。今天,實在是找不到適合的工具,就湊合著用這把斷梳梳了頭。
“過來,我幫你化化妝吧。”任紅舞見翁想想素麵朝天,眼圈黑著,便想幫她美化美化。
“算了吧。”翁想想害怕地逃開,用手蒙著臉,“別把我搞得像個大黑貓。”任紅舞追過去要給她畫,翁想想抱了頭將臉埋在雙膝間。
任紅舞努力了一會,見沒有效果,就氣得將化妝盒一丟說:“算了,醜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真的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是哦!”翁想想抬頭笑著,“就以我的醜映襯你的美,你還有什麼劃不來的?”
任紅舞笑著,伸手輕輕擰了一下翁想想的臉說:“你這個家夥,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兩個人互相取笑著,一前一後下了樓,站在路邊攔車,卻一連幾輛出租車從她們眼前經過都不停下,那些車都一概開得飛快。
任紅舞跺著腳,抱怨道:“這些砍頭的,都趕著去交班了,所以不帶我們。”翁想想倒不著急,仍然氣定神閑地候車。她知道現在還早,不如等會車,消磨一下時間。所以,路邊的兩個漂亮姑娘,一個在急躁地罵人,一個安靜地望著車來的方向,一動一靜,形成極明顯的對比,也成為路邊一道美麗的風景,匆忙路過的人們也禁不住要多望幾眼。
對這樣的側目,翁想想低著頭,以為被人認出。那個轟轟烈烈的電視門風波已成為翁想想心頭的心結了,恐怕一段時間也難以解開,所以這樣被注目自然難以接受。而正在焦慮中的任紅舞也不能忍受,覺得自己一身光鮮,卻站在路邊攔不到車非常丟臉,所以對路人無意的回望,她也感到羞恥,就狠狠地瞪了路人一眼,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攔車?”
翁想想聽到這句忽然莞爾。大概驕傲的任紅舞很少遇到被拒載,或者說她坐專車的時間比較多,在這個華燈初上的時刻,她卻要狼狽地揮著手站在路邊,這樣的情景對任紅舞來說也許是個傷害。於是,翁想想往前站了站,說:“你歇一下,我來攔吧。”
巧的是,翁想想剛剛揮起手,一輛藍色的出租車就呼地一下開過來停在麵前。任紅舞氣哼哼地上了車,心想,連出租車司機都帶眼識人,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世道。翁想想見任紅舞生氣地上了車,抿嘴一笑,然後低頭鑽進車裏。
司機問:“請問二位去哪裏?”
翁想想抬頭朝司機一望,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個司機正是今天罵自己的人。司機大概也認出翁想想,就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