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琛同樣的沒敢去告訴舒妃這件事,本該是天大的喜事,卻在後|宮被隱秘的壓了下來。
皇帝的拒阻止,作為遊氏族人的責任,壓得顏琛喘不過氣來。
終日不怎麼開心還要強顏歡笑,這事兒賊鬧心。
好歹不管是個啥結果,讓自己去看看啊。
阿良和老師走了,姐姐也沒法兒給她出什麼主意。如今她更是不敢隨隨便便往姐姐那別院裏去,因為日子久了,更怕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還是讓她安全些過活的好。
一直以來她都不提遊子儀,不隻是因為失望,因為鬧心,她也不願意去了解這其中的真相,因為怕那結果讓自己陷入恐慌。
更直接的說,她屈從於現實的些許溫暖。無論現實如何,卻也好過那些自己從來不願意的知道的事情被確認。
賀樓集結了大批前朝人馬,他們飽含著對陸氏的恨意,對家國覆滅的疼痛,洶洶而來。
這恨意延續了百年,其中也不乏為複朝而刺殺,威脅的人們,卻一一以失敗告終。如今他們卻將自己的夢想交給了一個年輕人,不是因為他也是前朝的一員,而是因為他是——當朝的舊東宮。
因為這怨氣,所以他們更能相信,他們是跟了正確的人。
而賀樓一直遲遲不發,則是因為在等。正如前朝的人在等著他能帶領他們開辟新的天地一般,賀樓一直在等的。便是顏琛能夠將魏相拉下馬,完成她的夢想,隨後各自完成各自的夢想。
魏相得知了自己的夫人吃了閉門羹,自然惱火,道:“這小丫頭還囂張了,老夫讓她生不出來孩子去!看她還怎麼囂張!”
“不用不用。”魏相的夫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怎麼還生起氣來了,至於嘛!就一個小孩子!”
“為夫不願意你受別人的冷眼。”宰相淡淡道。
“日後我們攢了足夠的錢,就要做這天下的主宰好不好。”因為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欺負的了我們。
“我不稀罕權勢。”魏相夫人輕聲道。
“我曉得,你喜歡銀子。”
魏相咧著嘴直笑。扯出了一臉褶子。
“對了。你那賬本呢?讓妾身看看,你給咱家浩哥兒攢了多少銀子。”魏相轉身去取,那賬本放在他的書架上,還包了個極為低調的外皮。一直以來這屋子除了他二人。便是自己的兒子們也未讓其踏入半步。
“這裏呢!”魏相微笑著拿了出來。“要不是戶部尚書那個老家夥說什麼募捐,咱這戶頭還能再進個幾萬兩。雖說是個小數目,可是蒼蠅肉也是肉不是嗎?”
“是是是。咱倆啊,都是財迷。”
魏相夫人一頁頁打開,隻覺得這外皮雖是一樣,可內裏的紙頁確是顯得嶄新。
“老爺,您換賬本了?”
魏相夫人簡單的翻著,隨意問著:“也真是奇了,你這十多年來都不換賬本的,怎麼這一回確是突然換了?”
“說笑什麼呢?不還是那一本?”魏相嗤笑了幾聲,莫不是他這發妻糊塗了。
“我說的是真話。不信您自己來看看。”那筆跡模仿的雖像,卻仍是顯得生疏。更像是——刻意為之。
這字體絕壁不是她家老爺的親筆書寫的字。
魏相有個習慣,反是大一點數目的賬,事必躬親,一定要自己記錄才覺得牢靠。所以常年來記賬,自己也獨有一番風格。
魏相抓過賬本一翻,其實在他掂著那賬本的時候就有些發覺了,重量都是不一樣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揉了一把臉再次定睛一瞧,果真不是他的那一本。